昨夜一直到了很晚,辛葵才真正地安睡。
得知贺云沂要她出去转悠放松,她本来都躺好了,复又拉着他聊了很久,最终她眼皮打起了架,脑袋一崴,竟是比贺云沂还要先睡去。
是以,某位被她闹过的人,在黑暗中凝视着小姑娘恬静的睡颜,定定地望了很久,才复又阖上眼眸。
第二天清晨,辛葵被偷袭了。
年轻的男人不好惹,尤其是早上。
维也纳的清晨,暖霭的光线半穿过透明的纱帘,微微吹带着飘起,径自照入费尔庄园二楼窗沿。床架先是微微摆着动着,细听之下,那般凿着的淋哒哒的声响愈发溅了起来。
辛葵扶着床柱,秀美面容宛若泡在了桃花酿里,粉里透红。因着凝着聚着的味道幽幽地散开来,连带着她身上那股子自带的奶油草莓的芬芳,一并拢着,在丝绸质的被褥上沾染。
“我好困......唔......”小姑娘的抱怨和抗议还没到一半,意识就被着力加重的招数给瓦解了,她嘤了声,反手去拧贺云沂。
他一大早不知道发什么疯,略略撩着后直接就来了。
“困?”贺云沂像是觉得好笑,伸手从背后绕过来,捏住小姑娘的下巴,用了点劲儿,迫使她转过脸来,而后,年轻男人如影随形的吮啜直接印了上去,“昨晚是谁翻来覆去睡不着,拉住我聊个没完的?”
“可你倒是先睡了。”顿了顿,他嗓音轻缓,“每次用完我就扔,真当我做慈善?”
小姑娘听到这儿,呼吸被碾碎。
贺云沂就是等着她呢!就是要逮住欺负她!
辛葵以前真不知晓,贺云沂是这般斤斤计较的人。
或许说......只是单纯对于她的事儿斤斤计较。
每每都要用这种方式讨伐回来,肆意造作个不停。
两人唇齿相依,气息相渡。
辛葵几乎透不过气来,憋闷的呼气一一被堵回去,促使她眼眶泛酸,全身都颤起来。这样子的占着,促使她坠入濒临的深渊。
“拧我?”辛葵的小手不停作乱,贺云沂任由她造次,贴近她耳畔,“那就继续,看看能拧多久。”
他沉如水的视线下落,略过雪背,眸中的深度渐渐地暗了,双眸黑得几欲见不到底。
“.........你欺人太甚!”辛葵愣住的档口,在新一轮的加速中复又啜泣了起来。
“我们辛宝最近进步了不少。”贺云沂压下来,轻笑,“这个是新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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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开的时候,小姑娘莹湿的黑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贺云沂被踹也无碍,在辛葵累极了,复又睡觉补眠的时候,一反以往收拾的常态,竟是拥着她,也一并捱着睡了过去。
两人再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日上三竿。
辛葵率先睁开,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动弹间牵扯到了,惹得她龇牙咧嘴了会儿。
始作俑者就在旁边,安睡的时候,人模狗样的。
辛葵顿顿,复又觉得自己被欺负惨了,也没个地儿可以倾诉。
她当即拍开贺云沂横在她腰侧的手,刻意重了些,而后连忙去推他,“你还睡呀,不早了。”
贺云沂悠然间转醒,就这么抬眸望着她,半掀起眼皮,也不说话。
他冷白的面容被彻底照进来的春日暖光,镀了层明玉般的亮。
蓬荜生辉间,带了点儿勾人的意味。
这时候还要乱放电!
辛葵小手在床褥上挠了挠,脸微微有些热。
说是这么说为什么她总是觉得看不够呢.........
就在她这般想着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贺云沂终于有所动作了。
他在辛葵的小屁屁上轻轻地拍了下,懒洋洋地应下,“这不就起来了。”
辛葵看他早上不知足就算了,快到起来的时候还非要弄一下,当即扑上去和他打闹。
两人玩了会儿,辛葵被贺云沂挠得咯咯直笑,双手双脚乱扑腾着躲人。
而后,她的腿侧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片湿了的区域,还未干涸。
小姑娘低头看,视野放宽,这才明白眼下的跋步床成了什么样子。
历经昨晚和今早的洗礼,早已褶皱横生,看不出原有的样貌了。
丝绸本就是矜贵的东西,稍稍不慎,就容易失去先前的亮泽。更别提遭遇那般深的凿开和力道。
费尔本意应当是将两人当成了贵客,才这般招待。
可现在............
“.........怎么办呀这个。”小姑娘懊恼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今晚肯定不能睡。”贺云沂也看到了,稍作起身,下了床敛眸,略微收拾了番,“换个新的就行。”
辛葵听了,在无言中略有些欲哭无泪,她觉得换床单这种事儿,是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