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胆子自己往下跳,整个津门,除了您,我估计也没人敢在船下面接住我。所以我想通过这事儿跟你示好,算是给您交个投名状吧。”
“这点事儿,可够不上投名状。”苏乙笑了笑,“廖总,多谢你的消息,你刚说的事儿,咱们以后再慢慢谈。今天我诸事繁多,就不跟你闲聊了,再见!”
苏乙挂掉了电话,微微沉吟片刻,回头问赵德柱:“我交代的事儿,都记清楚了?”
“清清楚楚。”赵德柱脸色一肃,“您放心吧耿爷,绝对出不了差错。”
苏乙微微颔首:“那这边就都交给你了。”
他看向窗外,幽幽地说道:“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法租界,巴斯德路。
一千多老弱妇孺走到这里的时候,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手持棍棒的力巴,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千多人不安躁动着,一些孩子吓得哇哇大哭,乱作一团。
当当当当……
路边二楼上响起敲锣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肃静!肃静!肃静!”一个把头扯着嗓子大喊着,“我们是耿爷派来的,大家不要怕,听我们总把头宽爷说话!”
然而并没有多大效果,下面的人更乱了。
“耿良辰要杀人啦!大家快跑啊!”
“不好啦,耿良辰狼心狗肺,他想弄死我们呀!”
“保护孩子,保护孩子!耿良辰来抢孩子啦!”
有人在人群里大喊大叫,吓得这些人四处胡窜,推推搡搡,有不少人被推倒,现场变得更乱了。
但局势却并未失控,因为围住他们的力巴太多了,四面八方都是,足足数千人。
当当当……
铜锣又敲起来了,刚才喊话的把头记得连连大喊,但根本没人听他的话。
“麻了个巴子的,让开!”身后的宽哥眼见如此,一把推开这个把头站在楼边,从后腰掏出一支枪来,对着天上“啪、啪、啪”就是三枪。
随即他气沉丹田,怒目圆睁大吼一声:“都特么给我闭嘴!老子要说话!”
不远处,一队巡捕正躲在暗处悄然关注着这边。
“头儿,打枪了!怎么办?”一个巡捕紧张地问道。
“打就打了,怕什么?”另一个巡捕懒洋洋道,“管他谁把谁打死呢,关咱们什么事?一个月就那么点儿薪水,真要把命卖给洋鬼子啊?再说了,上头不是吩咐过了,无论惹多大乱子,咱们都不能出面吗?”
“可是,上头不是说咱们得护送他们到耿良辰的宅子吗?”第一个巡捕依然很紧张,“他们现在到半路上就被人拦下了,这怎么办?咱们要不要给上面汇报?”
“什么怎么办?好几千个人呢,是你能办还是我能办?”第二个巡捕没好气地道,“这事儿别管了,咱们只管看热闹。至于汇报……这不什么都还没发生呢吗?你汇报什么呀汇报?等出事儿了再往上报!”
巡捕们都觉有理,于是耐心看戏。
另一边,三声枪响,总算镇住了下面的人们。
宽哥环顾四周,大声喝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耿爷也知道!我们在这儿等你们,就是得了耿爷的吩咐,在这儿接应你们的!现在我代表耿良辰耿爷,说三件事!”
“第一,被抓走的弟兄,耿爷发誓,他绝不会不管!他一定会向哲彭人讨个公道!请大家相信耿爷!耿爷还说了!弟兄们他会管,弟兄们的亲人,他也会管!弟兄们是脚行的弟兄,他不能让脚行兄弟的亲人们无依无靠还没饭吃!我替耿爷宣布,凡是被抓弟兄的亲眷家小,待会儿每人领五十大洋的安顿费!耿爷仁义,这钱是额外给你们的,钱我说完话后,就在这儿发,马上就能拿!”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爆发出欢呼声。
“真是太好了,俺们当家的有救了!耿爷真是大好人啊!”
“还有安顿费拿?哎呀耿爷真是太仁义了,不愧是津门大侠啊!”
“我就知道耿爷不会不管我们,我就知道!”
下面的人欢呼成一团,但也有一些人夹杂在其中,脸色很不好看,眼神闪烁。
这时其中一个中分青年越众而出,对二楼的宽哥大声喊道:“这位先生,你的意思是,耿良辰一定会去日租界,对吗?请问他什么时候去?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说这件事?”
这人西装革履,一看就不是穷苦人家。
宽哥脸色一冷,厉声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没说完话之前,最好给我闭嘴!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撕烂你的嘴!”
中分青年又惊又怒,但他左右看看,看到一张张面色不善的脸,顿时悻悻闭嘴,缩了回去。
宽哥环顾一周,接着道,“第二件事,哲彭人随便抓咱们脚行的弟兄,还把老老少少的老幼妇孺全赶出来了,这事儿,耿爷势必会问哲彭人要个交代!在这事情结束之前,日租界你们暂时最好都别回去了,免得又被哲彭人抓起来,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