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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紧张。”苏乙笑呵呵对和知鹰二笑道,“和知先生,你不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是一种善意的表现吗?”
和知鹰二表情阴晴不定,突然展颜一笑:“的确是善意的表现,是我失礼了。”
他又对苏乙微微一躬。
“耿桑,我可以称呼您为良辰君吗?”和知鹰二问道。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随意即可。”苏乙笑了笑。
“那么请您也不必那么客气,您可以叫我鹰二,或者和知都可以。”和知鹰二道,“另外良辰君,请您放心,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向您表示恭贺,绝无他意,我绝不会做让朋友为难或者难堪的事情。”
“以你我两国如今的对立,你公开来我这里,就已经让我很为难和难堪了。”苏乙淡淡道。
和知鹰二不但不怒,反而笑了:“哦?良辰君因此感到为难了吗?那说明,您也拿我当朋友了呢。”
“也许吧。”苏乙若有深意对他笑笑,“请吧,和知先生?”
“有劳了!”和知鹰二躬身一礼。
当苏乙跟和知鹰二一起走进演武大堂的时候,原本嗡声大作的喧嚣场景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行注目礼,看着走进来的四人。
而无论是苏乙还是和知鹰二,都是面色如常。
倒是其身后的赵德柱和龟田一郎,两人都感觉颇为不自在。
苏乙把和知鹰二领到了最前面的其中一个桌子跟前,这桌子坐的都是各个租界工部局的代表。
“和知先生,就在这儿落座吧?”苏乙道。
和知鹰二却环顾一周,目光落在了另一张桌子上。
那一张桌子,坐着宫宝森、尚云翔、于学忠的代表,陈识、一线天、郭长生以及洪帮安玉峰七人。
“良辰君,今天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而不是以公职身份。”和知鹰二对苏乙道,“所以,我可以坐在那边吗?”
“不好意思,那边位置已经满了!”苏乙没答话,赵德柱就抢先冷冷应道。
和知鹰二看着苏乙。
苏乙不语。
和知鹰二笑了笑:“如果我非要坐呢?”
“你……”赵德柱脸色一变。
“柱子,去,安排桌椅,为和知先生单独列席!”苏乙笑呵呵对赵德柱道,“和知先生是贵宾,要特殊对待,以示尊重,明白吗?”
赵德柱咧嘴一笑:“明白了!这就去办。”
苏乙目送赵德柱转身离开,这才转过头对和知鹰二笑了笑道:“和知先生,收徒礼就要开始了,我要少陪了,照顾不周,海涵海涵。”
“良辰君尽管自便,不必管我。”和知鹰二笑呵呵地说道。
苏乙对和知鹰二微微点头,便转身上台去了。
龟田一郎眼露怒色就要上前拉住苏乙,却被和知鹰二伸手阻止。
“和知桑,亻……”
“客随主便。”和知鹰二笑呵呵地道,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很快赵德柱便为和知鹰二单独搬来了桌椅,让他坐在了过道的位置。
空空的过道,只摆了这么一张桌子,只坐了和知鹰二一个人。
龟田一郎站在和知鹰二的身后,面色铁青。
也不知道赵德柱是故意的还是把他忘了,竟没有给他搬椅子。
这里的特殊自然引得宾客们纷纷侧目。
感受到众人怪异的目光,和知鹰二淡然自若,恍若未见。
但龟田一郎就受不了了,他恶狠狠地和每个看他的人对视,把别人瞪回去,活脱一头护主的恶犬。
此时苏乙已经走到了台上,他看了眼走廊正中别扭的和知鹰二,便不再理会。
他很清楚和知鹰二的目的是想以他朋友的身份坐在宫宝森那一桌去,但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一坐,别人会怎么想?
宫宝森那一桌又会怎么想?
好好来观礼,同桌坐一个哲彭特务头子,别不别扭?
所以苏乙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和知鹰二提出这个要求,其实是在试探苏乙的底线。
接下来他还会一步步试探苏乙的底线,因为他自觉握着苏乙的把柄,他会通过这样的一步步试探,来让苏乙对他的一些“蛮横和失礼”的要求渐渐习惯。
一次两次的拒绝都无所谓,因为这个人真的很有耐心,也很懂得隐忍。
武馆是传授武艺的地方,开张自然有收徒之礼。
徒弟一共三十人,都是苏乙这些日子来精挑细选留下来的可造之材。
这其中,有两人格外引人注目。
其中一人金发碧眼,乃是之前得了国术精英赛亚军的比尔安德伍德。
另一人对于津门武行来说也都不算是陌生人,他是原先郑山傲的徒弟,也是郑山傲武馆的管事——董大友。
比尔安德伍德是穿着学徒装,和即将拜师的徒弟们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