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是所以还有回旋的余地,是因为我又为我们的关系设置了新的底线,就是这把刀。如果这次的底线再突破,要么你拿这把刀砍死我,要么我拿这把刀砍死你,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结果,明白吗孙次长?”
“不会,不会!”孙次长笑着擦汗,但声音却再次发颤,“我这次一定恪守底线,绝不松懈……”
“不,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现在只想敷衍我,欺骗我,把我应付走。”苏乙似笑非笑,“然后等你回过神以后,再想办法弄死我,因为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赢得你的尊重。”
“不不不,耿先生,我、我真的很尊重您,真的,我发誓!”孙次长哆嗦着道,眼神时不时惊恐地瞄向桌上的刀子。
“呵呵……”苏乙笑着摇摇头,“你现在的态度,是不是跟民国十六年七月二十三号那天晚上,你在大法官方占超家里跪下求他放你一马的时候一模一样?”
孙次长瞬间瞪大眼睛。
苏乙看着他笑眯眯道:“你痛哭流涕求方占超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安顿家小,你告诉他你会为你贪赃枉法的行为自首,骗得了他的信任,然后出门找了一个叫胡兰生的亡命徒把他一家老小十四口都给杀了,还把他的宅邸付之一炬……”
“你不要乱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孙次长提高音量。
“胡兰生一定不这么认为。”苏乙笑道,“去年的时候他找你勒索一百万大洋,你表面答应,实际上却想杀他灭口,结果被他跑了。你知道他跑到哪儿去了吗?”
孙次长咬牙:“一个疯子的话,谁会相信?”
“民国十八年夏天,胡展堂任立法院长一职,他刚上任就被人栽赃陷害,这事儿孙次长清楚吗?”苏乙似笑非笑。
“我什么也不知道!”孙次长惊恐瞪着苏乙,“你到底是谁?”
“你想置我于死地,但你却不知道我是谁,这还真是一种讽刺啊……”苏乙悠悠地道,“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对孙次长了解的可是一清二楚,你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今年多大,在哪儿上学,成绩如何,我都了解过。”
顿了顿,苏乙像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是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在杭州还有个外室,也给你生了个儿子,呵呵,一个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乳名叫军军,对吗?对了,就在今天中午,军军吃多了西瓜拉肚子,跑去德生堂开药,坐堂的刘大夫可能看你的小妾好骗,多坑了他三块大洋。唉,这种庸医,你可别饶他啊……”
孙次长浑身抖若筛糠,如堕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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