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又有些忐忑。
心思纠结时,他突然无意瞥见殷梨亭摊开的衣衫里露出一封书信的一角来。
他心中一动,将其抽了出来。
书信没有信封,被殷梨亭的汗渍浸蚀得有些皱巴巴的,张三丰本来想把它放在一边,但无意看到信的前两个字是“张真”,他顿时意识到这是写给自己的信。
他一手不停给殷梨亭输送内力,另一手却小心摊开信纸,查看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
“张真人道鉴:
冒昧奉烦,惟望幸许。
此番六大派进剿光明顶一役虽尽全功,然六大派得胜归途竟遭劫掳,无一幸免,余细思之,明教覆灭之果,恐有阴诡之士居后谋划,武林各派实遭蒙蔽算计。
而今幕后黑手图穷匕见,其意恐在覆灭武林,狼子野心,令人发指。
此事关乎汉人武林存亡之危,余不敢擅动,亦不敢蹉跎延误,素闻张真人威名,敬请张真人惠临嵩山少林一晤,共定大计,幸勿吝驾,临书不胜悬盼之至。
武林后进之辈逍遥派苏乙敬上。”
短短一封书信,字写得是铁笔金钩,铿锵有力,可见书信之人只怕是个心智极为坚毅的男子。
逍遥派苏乙?
逍遥派?
张三丰拧眉苦思,隐隐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似乎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
他记得年轻时远赴大理,曾借阅过大理段氏的皇家道藏典籍,看到一段关于大理宪宗皇帝一段野史记载,说是大理宪宗皇帝虽崇尚佛教,但其实和道门也颇有渊源,他和逍遥派掌门虚竹子关系匪浅,还身怀逍遥派武功北冥神功。只是这位皇帝天性仁厚,对北冥神功这种可以吸人内力的武功十分反感,弃之不用。
张三丰当时看了这段话只觉得十分荒谬,心说世上怎么会有吸人内力的邪功?还是道家武功?而且这位宪宗皇帝既然厌恶这种武功,为什么还要学呢?这不前后矛盾吗?
“逍遥派……这世上还真有逍遥派?”张三丰眉头紧皱,“那会不会也有能吸人内力的北冥魔功呢?”
“师父,我听说六弟回来了?出什么事了?”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俞岱岩焦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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