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道友,不能再犹豫了!”
“风师傅,大局为重啊!不管黄师傅是不是摄青,但现在他在做什么?他在攻击阴差啊!咱们要是眼睁睁看着阴差和黄师傅斗来斗去什么都不做,你猜地府会怎么想?以后咱们再想请阴差,你猜祂们会不会再来?”
“风道友,我也不想黄道友有事,他之前救过我的命,我不是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但你现在敢肯定他不是摄青吗?就凭黎道友那个问题?万一他那个时候就是摄青了呢?又或者他是另一个摄青呢?对不对?谁都不敢肯定嘛!”
“没错啊风师傅,别再犹豫了!我不相信人能够把鬼差打得这么狼狈,黄火土肯定有问题!咱们现在不出手,既会得罪地府,也会坏了灭摄青的大事!”
众人纷纷劝说下,风叔却依旧面色阴晴不定,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阿弥陀佛。”圣一和尚叹了口气道:“风施主,咱们现在出手,未必不是帮黄施主解脱,他有多痛苦你也看到了。现在他这么做是不是他的本意?谁又能肯定呢?”
“风施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阿嘎喇嘛也道,“如果你实在不忍出手,只要把做阵眼的法器先借给我们一用,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万般罪孽,都由我们承担!”
黎叔突然幽幽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搞错了怎么办?”
“那就只好将错就错了!”山羊胡子老道坚定道,“黄师傅要是不停下,要么被鬼差灭了,要么跟鬼差两败俱伤,这两种结果咱们哪个都不想看到!相比起来,咱们只要能制住他,结局怎么也比现在好吧?”
“这是咱们对付摄青的最后底牌!”桑信也忍不住道,“这底牌还是黄老弟想出来的,你们现在把它用在黄老弟身上,你们觉得这算什么?”
这话让众人都脸色不好看,说不出话来。
“算什么?当然算作茧自缚咯!”山羊胡子老道却有些羞恼,“桑信,你以为我们想这样?但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咱们不制住黄火土是要出大事的!”
“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张楚端环顾一周道,“为了对付摄青,咱们其实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连死都不怕,咱们还顾虑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是对的事情,就算排除万难,也要去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沉声道:“同意出手的道友,请举手!”
说罢,他第一个率先举起手来。
山羊胡子老道毫不犹豫举手跟上。
阿嘎和尚和独臂的释延和尚紧随其后。
圣一和尚叹了口气,吟声佛号也举起手来。
在场一共十一个人,只要有六个人举手,就算是多数人了。
现在已经有五个人举手,只要剩下的人中再有一个举手,此事便成定局。
一时间,所有关注都集中在没举手的六人身上!
风叔、黎叔、桑信、胡义东、清秀女道人,还有白鹤老道。
这六人面面相觑,表情都很凝重。
突然某一刻,白鹤老道和胡义东几乎不分先后举起手来。
剩下的四人心顿时沉了下去!
七比四,结局已定!
风叔叹了口气,最后努力道:“我真的不信火土是摄青!不是因为我跟他是同门,我是站在公正的角度这么看的。这其中的矛盾之处,我相信你们也能想到。他之所以跟鬼差争斗,就是因为胸中一口不忿之气。”
“鬼差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对他出手,害得他本就严重的伤势彻底恶化,以至于成为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设身处地想想,换了是你我,你我能不恨吗?这是杀身之仇,怎能不报?”
“咱们身为他的朋友、道友,还被他救过性命,就算不帮他,但保持中立看着,总能做到吧?为什么一定要对他出手呢?说是为了大局,但难道就不是恩将仇报了吗?”
风叔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但奈何在场的都是意志坚定之辈,做出的决定不会因别人几句话就更弦易张。
张楚端平静道:“风道友,黄火土对我们有恩,我们认;但现在场中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不是黄火土?你能肯定他不是借黄火土躯壳而生的恶鬼吗?如果连你也不能肯定,那又何必多说?”
说着,他伸出手来,也不说话,只是一言不发看着风叔。
风叔长长叹了口气,把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从脖子上摘下来,放在张楚端手心上。
“希望你们是对的。”他声音低沉道。
他摇摇头,没有说出后半句。
如果你们是错的,那就是造孽……
“多谢!”张楚端接过玉佩,又走向清秀女道人,道:“曲道友,借法器一用。”
清秀女道人一怔,道:“你不要我布阵?你信不过我?”
张楚端抱歉道:“黄道友之前单独救过你,而且你刚才也没有举手,抱歉,就当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都这么说了,夫复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