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浦黑脸色阴晴不定,“我从二十岁开始卖独品,卖摇头丸,到了今天,我卖的独品,判我坐十辈子牢都绰绰有余!我就不信警察真的能让我洗底,过去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陈永仁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
大浦黑突然对他道:“鬼头罗只信他手下的四大金刚,你我,还有鱼头标,对他来说都是外人!他今天干掉了鱼头标,明天就有可能轮到你我!尤其是你,阿仁,你是投降过来的,鬼头罗那么多疑,他永远不可能真正信任你!”
陈永仁有些诧异。
“我脑子笨,黑哥有话直说。”陈永仁笑嘻嘻道。
大浦黑深深看他一眼,道:“合则两利,你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
说罢,他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陈永仁看着大浦黑的背影,缓缓收敛起了笑容。
此时,荧屏中的新闻发布会已经进入了记者答问环节。
因为想要提问的人太多,所以警察们不得已再次出来维持秩序,而鬼佬一哥则不得已,客串起了主持人。
他点中了一个记者。
这记者激动站起来问道:“请问罗先生,您说要带着十三万古惑仔洗白,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之前做过那么多坏事,全部既往不咎的话,对那些受过他们伤害的无辜市民来说非常不公平?如果您真的心怀正义和公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们应该为之前做过的坏事付出代价?”
苏乙接过话筒,笑道:“这个问题很尖锐啊。”
“我可以保证的是,和联胜十三万社员洗底,一定是在法律的框架中,秉承一切自愿的原则进行。”苏乙道,“我请贝克·麦肯思国际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团队来,就是为了我的社员在洗底的时候,他们能够事先给我的社员们做一个评估,也算是对整个和联胜做一次摸底,看看哪些人适合洗底,哪些人不适合洗底。”
顿了顿,苏乙道:“不是所有社员都适合洗底,也不是所有社员的洗底都能被市民们接受,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但我希望市民们能够抱着宽容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谢谢。”
苏乙的回答其实是有些绕圈子,也有些意犹未尽,这位记者还要提问,但鬼佬一哥已经点了另一个记者的名。
“罗先生,请问您在港督先生废除社团条例的第一时间成立政党,是为了表达对港督政改的支持吗?”这个洋鬼子记者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问道,“您对港岛的人权法案怎么看?”
苏乙神色一肃:“当然!如果不是彭先生废除了社团条例,我想要成立党派,连警察这一关都过不去!更别提还有一系列的资格审查!”
“但现在,我只需要公开宣布党派的成立,在政务司完成报备就可以了!以后我们致和党想要举办任何活动,都可以自行决定,而不需要向任何人申请,这是多么的方便?这是多么的简单?”苏乙一副激动的样子,“致和党成立,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港督彭先生!”
洋鬼子很满意苏乙的回答。
但他没发现,有许多记者却若有所思。
苏乙这话表面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好像完全是为洋鬼子歌功颂德。
但实际上,却道出了一个尴尬的事实——那就是港督废除了社团条例,一个黑涩会头目都可以成立党派公然从政!
没有了社团条例,任何上街游行示威、任何公共聚会,都可以不向警察局打招呼,自主决定。
“罗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洋鬼子记者继续问道。
“人权法案条例当然是好东西。”苏乙不假思索地道,“我敢说,全世界都没有比港岛更讲人权的地方了,灯塔、不列颠,甚至整个欧洲,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座城市,能够拥有港岛这样高水准的人权标准!我们是世界之最!我很感谢彭先生,把不列颠本土都没有的东西,率先带给了港岛人民,可见他有多么热爱这片土地,多么热爱这里的人民!”
……
另一间办公室,黄志诚关掉了电视,摇摇头,向外走去。
他还是决定继续自己的工作。
他只是个警察,他认为自己只应该考虑自己的本职工作。
其他的,统统和他无关。
“什么情况了?”来到审讯室门口,他随口问道。
隔着玻璃,他看到吉米百无聊赖坐在里面。
“四个人分开羁押,但他们什么都不说,”手下无奈答道,“说是要等他们的律师来了才肯开口。”
“关掉摄像机和录音。”黄志诚吩咐一声,推门而入。
到了房间后,他没有先开口,而是打量着吉米好一阵子,直到注意到摄像机和录音设备上的电源信号灯灭了,这才道:“你应该看过直播了。你的大佬鬼头罗,杀了警务处副处长,还杀了鱼头标!我给你交个底,他太嚣张了,警方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他!”
“现在他看起来很风光,但那只是假象,我们想收拾他,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他说着话,坐到了吉米对面,盯着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