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出兵!哲彭人狼子野心,他们就是想打仗,想侵占我国土啊!”
“我知道哲彭人狼子野心。”戴春风幽幽地道,“委员长也知道,中日迟早有一战,但不应该是现在。”
“党国内部派系林立,贪腐成风,外部匪患肆虐,割据自立。攘外要先安内,这是委员长忍辱负重的苦心!我们必须拖延哲彭人开战的时间,先解决党国内部问题,清除匪患,然后再和哲彭人算账。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所以海清,我们必须要让哲彭人相信,要让全世界相信,就是耿良辰自发地刺杀了张敬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博得西方的同情和支持,让他们出面,遏制哲彭人的野心。”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刘海清惊怒交加,“遏制哲彭人的野心,唯有一战!委曲求全只会让他们更肆无忌惮啊!”
“果府智者哪个不比你刘海清聪明?”戴春风淡淡道,“这种国家大事,就轮不到你来操心了!”
刘海清悲愤长叹,又道:“那四十七个哲彭兵的死怎么说?也要耿良辰承认?是他杀的?”
“最好让他承认。”戴春风道。
“那就是让他死!”刘海清忍不住提高音量,“戴处长,有一个情况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张敬尧临死前,喊出了我的名字!这说明哲彭人早就掌握了咱们要刺杀张敬尧的情报!戴处长,委员长身边,有哲彭人的内奸!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电话那头的戴春风沉默半响,才幽幽地道:“海清,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自古忠义两难全,而且你要分得清什么是大忠大义,什么是小忠小义!你不该为了区区一个耿良辰,向委员长撒谎,向党国撒谎!”
“我没有撒谎,戴处长,我以我的党性发誓,我说的……”
“够了刘海清!”戴春风不耐打断,提高音量,“委员长身边有哲彭人的奸细?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腾杰?你觉得这种谎话谁会相信?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了!耿良辰必须承认,就是他自己自发行动,刺杀了张敬尧,此事和任何人无关!”
“他们这些江湖混混,不都讲究好汉做事好汉当吗?他既然敢去杀张敬尧,就应该想到今天这个后果!他不承担,难道还要党国替他背这个黑锅?他这不是爱国,是在害国!刘海清,我郑重警告你,这不但是我的意思,也是委员长的意思!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刘海清目眦欲裂,终于忍无可忍怒吼:“这是乱命!”
砰!
“你再说一次!”电话那头的戴春风拍桌子怒喝,“立刻给我收回这句狗屁话,否则我现在就撤了你的职!刘海清,我撤了你,该做的事照样做,你不要自误!”
“撤吧!老子不干了!”刘海清扯着嗓子怒吼,“我去尼玛的戴春风,老子草拟姥姥!”
砰!
刘海清挂掉了电话。
哗啦!
他愤恨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划到地上,双拳狠狠砸在桌上,眼泪夺眶而出怒吼:“无耻!无耻啊!”
他剧烈喘息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他使劲搓搓脸,哆嗦着嘴唇,无力瘫倒在地,泪流满面:“这是个什么国家?这是个什么党?这是个什么领袖?”
“刘代表……”
门外传来敲门声。
“滚!”
刘海清爆发出绝望的怒吼。
门外传来急促远去的脚步声,再无声息。
良久,刘海清的眼神才恢复了神采,他使劲擦了把眼泪,擤掉鼻涕,支撑着站起身来,嘶哑着喉咙开口:“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念着念着,他的眼神已变得坚定起来:“生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
“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
念着念着,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激昂:“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念到最后,他的声音已变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最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又复睁开,眼神已变得一片清明。
他笑了笑,伸出双手到眼前,出神地轻轻道:“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重新从地上捡起电话,然后重新给戴春风拨了回去。
电话响了一阵子,那边才接起来。
“喂?我是戴春风!”
“戴处长,对不起,刚才我情绪失控,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自请处分。”刘海清语气诚恳地说道,“我更不该骂你,罔顾你对我的一片好意。戴处长,请给我最后一个机会,我会说服耿良辰承担此事,也会说服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