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人,其实他也能猜到自己直来直去的性格很不讨喜,但他一心为公,对此浑不在意,也已经做好要惹得苏乙不悦,甚至是惩罚自己的准备了,毕竟易地而处,他觉得要是有人这么对付自己的心腹手下,自己也不会无动于衷。
但他没想到苏乙对此真的毫无反应。
这让他十分意外。
愣了半天,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大总管觉得童某所做有何不妥之处吗?”
苏乙似笑非笑:“你若觉得有不妥之处,那便是不妥了,何必还要问我?”
“但童某并不觉得自己做错!”童百熊道。
苏乙淡淡道:“童堂主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贾布可能得了我的秘密指令,才将计就计和向问天联络?”
“这……”童百熊瞪大了眼睛。
“你又想过没有,我在豫中有更深的打算,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不让你和贾布前往豫中?”苏乙似笑非笑,“但你只因怀疑便把贾布骗去豫中,会不会因此而坏了我的大事呢?”
“又或者因为你害得贾布惨死在那些所谓正派之人的围攻之下,那我该不该怀疑你童堂主和敌寇勾结,残害自家兄弟呢?”
“我……”童百熊瞠目结舌,汗如雨下。
“大总管,难道你真的、真的……”他颤声问道。
“自然是假的。”苏乙笑呵呵道。
童百熊长长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你只是吓唬我……”
“这次是幸好,那下次呢?”苏乙问道,“但凡有一次你误解了我的用意,酿成灾祸,都会让我圣教承受不可承受之损失!你这次没错,不代表以后次次都不错!”
童百熊心悦诚服躬身拱手:“大总管的教诲,童某记下了!以后我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那也不必。”苏乙笑了笑,“我这次不怪你,是因为你虽然有自作主张之嫌,但事情却办得不错。其实还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其中的度只要把握好,该做的事,你只管放心大胆去做。”
童百熊看苏乙的表情很复杂,道:“大总管,你若一直如此睿智明白,以前你我又何必闹到势同水火呢?”
“若非你我之前势同水火,那些狼子野心之徒,又怎么放过你这个对圣教忠心耿耿之人呢?”苏乙笑呵呵道。
童百熊表情震动。
苏乙突然话锋一转,吩咐道:“飞鸽传书给贾布,着他立即调查在蚩尤冢围攻我和教主的所有人,发黑木追杀令,号令神教上下,左道诸派,凡是在蚩尤冢上向我和教主动过手的人,我要他们各个满门灭绝!”
说杀他们全家,就要杀他们全家,说话要算话!
想了想,苏乙又道:“另外告诉贾布,青城派先放一放吧。”
十个助演其中之一是青城派的,他倒是不好直接把青城派灭了,否则会被判违规的。
“还有,”苏乙最后淡淡地道,“跟他说清楚,办不好这事儿,就别回黑木崖来见我了。”
童百熊顿时心中一凛,忙抱拳道:“大总管,我对贾布的怀疑都无实证,不若查实了再惩罚他不迟,以免冤枉了好人。”
苏乙笑呵呵道:“我让他暂管圣教上下,独断坤乾,他先是有眼无珠被向问天迷惑,后又被你骗去了豫中,这等废物,我没直接杀了他,已经是念在往日情分上了。”
童百熊愣了半天,第一次感觉到杨莲亭这个人居然是如此恩威难定,高深莫测。
随着一只白鸽飞往豫中,苏乙和东方不败坐上专属教主的行榻,在数千教众的簇拥下,折返回黑木崖了。
日月神教如此大阵仗自然不可能隐瞒行踪,周边布满了监控这支大队人马的耳目。
很快,随着这路人马撤离,十余只信鸽也相继“扑棱棱”飞往各地。
泰山不远处一座无名山谷中,泰山派上下得到日月神教撤离的消息,几个长老激动得热泪盈眶。
要知道魔教南侵,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泰山派,他们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在接连数次向少林、武当和各大门派求助无果后,泰山派的长老们达成一致意见——战略性撤离!
说白了就是未战先逃。
于是一众长老们带着一众弟子,背着大包小包丢下山门跑路了,这副光景和前不久天门道人一脸绝决表态要和泰山派共存亡的坚定形成鲜明的对比。
得知泰山派反应的江湖同道们有的直接耻笑泰山无人,有的嘴上不说,心里也鄙夷泰山派尽是些没种的。
打不过归打不过,但打都不打就望风而逃,怎么能让人看得起?
尤其是这回日月神教连鲁地都没进来就打道回府了,跟泰山还隔着四百多里路呢。你泰山派望风而逃也就罢了,但风都还没过来,你逃个什么劲?
泰山派注定是要被武林人耻笑了。
另一边,少林、嵩山等派也收到了这边苏乙和东方不败和接应的大队人马汇合,撤回黑木崖的消息。
方证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