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姓耿的竟不认他,不认忠义社,只认刘海清这个人!
他又惊又怒,忍不住指着苏乙的鼻子喝问道:“姓耿的,你特么什么意……”
砰!
话音未落,苏乙拍案而起。
他怒目圆睁断喝:“这儿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声震如雷,吓得郭永杰一哆嗦。
下一刻——
哗啦!
身前的桌子,竟轰然坍塌。
其余三人的心猛烈震颤,都被苏乙给镇住了。尤其是郭永杰,吓得脸煞白,一个字都不敢说!
苏乙瞪了他一会儿,这才转过头看向刘海清,淡淡道:“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钱是可以交给忠义社的。但如果没了你的面子,那就什么都没了!”
刘海清沉默,看向苏乙的眼神极其复杂。
“耿兄,忠义社,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良久,刘海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得罪了吗?”苏乙淡淡一笑,“我跟忠义社一直毫无瓜葛,谈何得罪?”
“但是青帮那边,是我们社长去找厉大森说合,才肯善罢甘休的。”刘海清道。
“原来是这样。”苏乙恍然,“那就当我欠你们社长一个人情吧,以后有机会,我再还给他。”
“这话,我会带到。”刘海清缓缓点头。
“是留,是走,今晚给我个准话。”苏乙淡淡道,“我在这儿还要待一个时辰。”
“明白!”刘海清对苏乙一抱拳,转身一扯郭永杰,“走!”
郭永杰一个字都没敢说,跟在刘海清身后,灰溜溜走了。
两人离开后,李玉坤才犹豫着道:“耿兄,这忠义社可不好惹啊。”
“我也不好惹。”苏乙对李玉坤呲牙一笑。
李玉坤心里一颤,急忙赔笑。
“放心吧李大哥,”苏乙摇摇头,有些不屑道,“那个社长会让刘大哥回来的,赚钱嘛,不寒碜……”
砰!
处长愤怒拍案而起:“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他怎么敢?啊?他知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姐夫,你是不知道,当时这姓耿的有多嚣张!”郭永杰眼中闪着怨恨道,“那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留,就差指着咱们的鼻子骂娘了!我在津门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姐夫,可不能就这么饶了姓耿的!”
“你懂个屁!”处长把怒火转移到他身上,“你想让我干嘛?杀了他?我杀了他有用吗?我杀了他,白河、丁字沽的脚行,一年七八万大洋的利润,能落在我口袋里吗?”
“我特么今天豁出脸去跟厉大森要了这面子,我是奔着什么去的?结果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丢的是谁的脸?传出去,人家笑话的是谁?你特么能不能动动脑子!”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郭永杰不甘心地大喊。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也不能让外人看笑话!我丢不起这人!”处长沉着脸道,“他不是只认海清吗?好,那就还是让海清去!来日方长,等过了这风口,我再让他耿良辰,加倍偿还!”
“那我怎么办?”郭永杰道。
“你滚蛋!”处长勃然大怒,“不争气的东西,被人一拍桌子,灰溜溜就跑回来,连个屁都不敢放,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你……你骂我!我告我姐去!”郭永杰气冲冲地走了。
处长叹了口气,看向刘海清:“这下你满意了?”
刘海清闻言心中一凛,身子绷直激动道:“处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这事儿是我刘海清暗中捣鬼?您要是真这么想,您现在就一枪崩了我!”
“行啦!少来这套,你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处长没好气摆摆手,“不管是不是你捣的鬼,耿良辰这一脚,都踹在了我的麻筋儿上。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钱,我都不能,也没必要跟他撕破脸。闹个鱼死网破,不然这两个脚行只能便宜了外人。”
“再说人家也没不给我面子,人家只是要抬举你!”处长眯着眼睛,“要是这事儿是你搞的鬼,海清,那我很欣慰,你吃了这么多亏,也算是长大了!”
“处长,真不是我!”刘海清辩解道。
“要不是你干的,那就是你运气好,摊上了个能抗得住事儿的仗义人。”处长道,“不管怎么着,这白河、丁字沽的场子,归你了,以后你能不能吞下,也看你的本事。答应你的中尉,我照样给你办,不过这两个场子的份子,就不走账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海清心领神会:“明白,该交的份子,到月底我亲自送到您府上去。”
处长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改天一起吃饭,你定好场子叫我,咱哥俩以后多走动。”
“谢谢处长!”刘海清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因为他掌管了处长一大笔私人财富的源头,他被处长真正当成了自己人来培养了。
从此,他的功劳再也没人敢冒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