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送到船上。”
“王四强说,当时这个亨利声称这个李强是他的朋友,他希望用这样的方式瞒过船长,偷偷把他带去港岛。他本人并不知道这个李强是谁,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五十大洋……”
“蠢货!”郑山傲忍不住摇头,“蠢货啊……”
刘海清看了他一眼,接着道:“现经核实,这个李强,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王雅桥。也就是说,王雅桥的确是通过这条线,逃出津门的。”
“王四强声称,这件事是他个人所为,和天刀武馆,和脚行都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贪图钱而已,这话是真是假,还无法证实,但我们在王四强家里却发现了一封王雅桥写给他一个友人的亲笔信!”
话说到这里,在场诸人已是神色各异。
“既然他不知道王雅桥是谁,他只是为了五十大洋,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处长不悦冷哼,“这个王四强分明是没说实话!你是怎么审的?这么前后矛盾的供词,也敢拿来给我看?”
这封信怎么回事,你心里没逼数吗?还问我怎么回事?
刘海清心中吐槽着。
信就是那封给戴春风的信,关于信的来源,刘海清编了另一套能自圆其说的说辞,但跟王四强这条线是没关系的。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由于处长的指示,是处长硬要他把这封信跟王四强扯上关系的。
处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答案很简单——为了敲诈勒索。
他是想在这封信上大做文章,达到一箭双雕的效果。既能帮腾杰解决掉委员长掺在力行社里的沙子戴春风,又能让脚行和武行出点血,不得不在他这里花钱免灾。
这一点倒是在苏乙的意料之中,苏乙料定贪得无厌的处长不会放过这个发横财的机会。
但让刘海清搞不懂的是,他认为处长豁出脸皮来敲诈脚行和武行,必定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就算敲不出多的,也能敲出少的,总之必有收获。
可按照苏乙的推测,处长这次却会失望,达不到他想要的预期。
难道眼前这三个人里,有个厉害角色,能让处长放弃贪念?
“是属下失职。”刘海清心中杂念丛生,表面却配合地露出惶恐表情,“属下也是怕处长您和几位贵客等着急了,所以在王四强初步招供后,就立刻把第一手供词拿来给您过目。审讯工作还在继续,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审问清楚信的来历,以及武行、脚行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处长面色稍缓,摆摆手:“去接着审吧。”
“是!”刘海清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等刘海清离去后,郑山傲脸色凝重对处长道:“李社长,我可以代表武行保证,这件事情武行绝不知情,只是这个叫王四强的蠢货私自所为!”
“跟脚行也没关系。”胡德胜瓮声道,“脚行七万多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谁都想来插一杠子。有几个害群之马,太正常不过了。”
处长道:“我完全相信二位,但凡涉及到王雅桥其人,我说了不算,得委员长说了算。你们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知不知情,一是要看王四强接下来的口供,二是要看委员长他自己的想法。我只是负责查出事实,然后将一切向委员长据实汇报而已。”
处长深谙官场之道,两个老狐狸刚撇清关系,他就搬出委员长来吓人,还一招轻飘飘的太极推掌,把自己也摘了出去。
既然要撇清,大家都撇清,结果如何,让“事实”说话。
事实是什么?
事实就是王四强的口供。
可现在王四强在处长手里,被他严刑拷打。
自古来屈打成招的事情还少吗?
王四强想说什么,想怎么说,说到什么程度,完全是处长掌握的!
万一王四强被屈打成招胡说八道,难道这样的“事实”,武行和脚行也认?
郑山傲、胡德胜和邹榕彼此对视,眼神闪烁。
都是千年的狐狸,处长想要干什么,瞒不过他们。
严格来说,王四强私自放走了王雅桥,这件事无论是武行还是脚行,都是要受到一定牵连的,毕竟王四强既是武行的人,也是脚行的人。
但现实来说,事情肯定不能这么算。
这是个人治大于法治的时代,有交情,有面子,就什么事情都可以讲个情有可原。
没交情,没面子,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在座的都是有牌面的人,但现在,处长虽没有撕破脸,但摆明了要拉下脸来让在座三人出血。
事情是合法合规的,但三人偏偏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
以权谋私,以势压人,怎能让人心服?
“那就审!”胡德胜冷哼一声,率先开口。“审出什么结果,由我转告巴大爷。脚行不是我胡德胜的,出了事情,自然有巴大爷顶着,跟我有什么关系?哼!”
威胁人谁还不会?你用委员长威胁我,我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