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矜业业,是个本分人。
最后一个,就是苏乙了。
只是苏乙占了真传的名额,却没有被老爷子正式收为徒弟,两人算是互为师徒。
按理来说,苏乙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哪儿也别去,好好养伤,等着罗玉来给他敷药。
但一线天微微犹豫,最终还是不忍拒绝苏乙。
“我去安排,但你得坐轮椅去,不能乱跑。”一线天道。
“好。”
到了郑宅的时候,宅子里已是满堂缟素。
灵堂已经架起来了,郑山傲的尸身也进了棺。
原本空旷的演武堂里,如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有此起彼伏的哭声传来,现场弥漫着悲伤的气氛。
“进去吗?”
演武厅的大门口,一线天推着苏乙问道。
苏乙怔怔看着正对面的棺木。
那棺木上也不知是谁竟写好了挽联。
上联是,齿德产推尊,月旦有评,慈惠常留众口颂;下联是,斗山今安仰,风流长往,典型堪作后人师。
横批——音容宛在。
这音容宛在四个字,戳中了苏乙,让他忍不住落泪滚滚。
“回吧!”苏乙闭上了眼睛。
“好!”
一线天推着苏乙转身,向远处走去。
“那是谁?”
灵堂里,头裹白布、一身军装的林希文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些疑惑。
但他很快就收回目光,眼神在四周一扫,眸子里隐隐有贪婪和兴奋之色一闪而逝。
他看了眼跪在灵前哭得死去活来的妇人,又看了眼一边嚎啕大哭的憨厚汉子,眼中露出些许不屑。
妇人便是郑山傲的女儿,而这憨厚汉子,是林希文的大师兄。
他左右看看,最终目光锁定在一边的管家身上。
他把管家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区伯,师父新丧,他老人家的独子景轩远在大洋彼岸,女儿已嫁做人妇,成了外姓之人。师父打拼一辈子才攒下了这副家业,我身为他的弟子,得替他看住啊!”
管家抹着眼泪道:“希文少爷,老爷子早留下遗书,他所有的家当,都给良辰少爷。”
“谁?”林希文错愕提高音量。
“良辰少爷,耿良辰。”管家带着哭腔道,“老爷子的遗书就在我这儿,等良辰少爷到了后,我就会亲手交给他。”
林希文惊怒交加,眼中隐隐透出怨毒和狰狞之色。
他压低声音问道:“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区伯,这事儿,你还跟谁说过?”
“没、没跟谁说。”管家悲恸摇头,“也就您问起了。”
林希文看着不断垂泪的管家,眼中渐渐迸射出惊人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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