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落魄的何雨水径直往前走去。
很快,该走的人都走干净了。
院里剩下的人顿时“呼啦”一下围到了三大爷闫阜贵周围。
易忠海和刘海中不在,闫阜贵现在是院儿里最能拿得住事儿的人了。
人心惶惶之际,大家迫切需要闫阜贵能够“主持大局”。
“咳、咳!”闫阜贵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这个,大家都别慌,该干嘛干嘛,天塌不下来!军人同志们来只是因为有人欺负烈士家属,给苏援朝做主来了。一大爷和二大爷虽然被坏人蒙蔽,但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最多批评教育一下,放心吧……”
闫阜贵这话让一大妈和二大妈都稍稍松了口气,但仍十分担忧。
“他三大爷,真没事儿吗?”一大妈抹着眼泪,“忠海一辈子老实巴交与人为善,什么坏事儿都没做过呀!他最在乎的就是名声,这回这事儿出的,唉,真是上哪儿说理去。”
“都怪苏援朝这个祸害!要不是他,咱院儿里能出这乱子吗?”二大妈咬牙切齿道。
刘光天指了指“光荣烈属”的牌子道:“妈,都闹成这样了,你对着这牌子还敢乱说?您还不吸取我爸的教训啊?”
二大妈脸色一变,忙道:“我什么都没说,我……我什么话都没说!”
贾张氏畏惧看着这张铁牌子,嘀咕道:“败家子儿还真没骗我……”
街坊们在前院里正议论纷纷,就见把外套绑在腰上,低着脑袋脚步匆匆往后院走。
“许大茂!我让你拉我一把你装听不见?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我这么大人你看不到我吗?”娄晓娥有些气急败坏追着许大茂大叫,“你站住!我叫你站住!”
眼看许大茂脚步匆匆只顾着往前走,娄晓娥追了两步一把拽住许大茂裹在腰上的外套,把它给拽掉了。
许大茂顿时僵在原地。
他裤裆前面一团湿痕清晰可见。
“许大茂尿裤子啦!”闫解放突然指着许大茂兴奋大叫起来。
“哈哈哈……”街坊们哄堂大笑起来。
“这么大人还尿裤子?”
“准是让刚才当兵的给吓尿了!”
“还是亏心事做多了……”
大院里欢笑声一片,冲淡了之前慌乱的氛围。
“娄晓娥,你个败家娘们,我特么跟你没完!”许大茂脸涨红到脖子根上,气急败坏叫骂着,捂着裤裆飞快向后院跑去。
他狼狈的背影,又让大伙儿笑成一团。
娄晓娥尴尬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红星轧钢厂。
杨宝瑞一上班就接到大领导的电话。
“您要过来视察?今早?哎呦,欢迎欢迎,就是我这儿也没什么准备……我知道我知道,不大张旗鼓……好的好的,我会安排您单独会见他的。不过这材料名义上撰稿人是李新民……是,昨天我跟他谈了,但是他要求……什么?您跟胡部长已经通过气了?那就好,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好,我来安排,您放心!”
杨宝瑞挂了电话,立刻找来秘书,对他吩咐道:“你亲自去宣传科一趟,带苏援朝来见我。”
“是,厂长。”秘书领命而去。
另一边,李新民也接到了领导的电话。
他恭敬站在电话机边上,弓着腰时不时说句明白,仿佛电话那头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一样。
片刻后,李新民小心道:“胡部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名声给他们,实惠归我们,高!您实在是太高了!您的智慧真是让我高山仰止,钦佩钦佩,我真希望能学得您万一……呵呵,这可不是马屁,只是我发自肺腑的一点感慨……呵呵,您放心,这个苏援朝是我引进的人才,他的郑志站位绝不会有任何偏差,我向您保证……是是是,我会向他转达您对他的关怀的,等下次他再立新功,我就带他去见您,让他也有机会受您指点……是是是,我明白了,那胡部长您忙,祝您工作顺利……”
李新民挂了电话,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由衷笑容:“苏援朝,你还真是一员福将啊……”
正说着,电话就响了。
李新民接起:“喂?哪位……援朝?怎么还打电话过来……哪儿?军人事务部?好,我听着……”
砰!
李新民突然一拍桌子,怒喝道:“简直无法无天!太嚣张了!欺负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瞎了他们的狗眼!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他们没为难你吧……那就好那就好,放心,这怎么能怪你?你有烈属这层身份,他们出面比咱们厂出面更好一些,再说你这不第一时间就跟我汇报了吗?不怪你。你等着,我这就过来!”
李新民挂了电话,拿起包就往外走去。
刚一出门,正好碰到杨宝瑞出门倒茶叶。
“老李,正要去找你呢。”杨宝瑞见了李新民跟他招招手道,“早上十点半,大领导要过来视察,到时候咱们俩陪同……他还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