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退了回去。
三人和三组的人重新在密林处汇合,苏乙二话不说,先是折了一根树枝,刷刷刷三两下在地上画出了山岚站机库周边的地形图,并把每一处细节,都向所有人做了详细的介绍。
只这一手,就让在场所有人都对苏乙肃然起敬。
这首长,有点东西……
“你们看,正门这边,一组埋伏的地方距离机库大约一百多米,这一百多米很空旷,应该是土匪们特意清出来的缓冲带,他们只要在门口设岗,很难有敌人能悄悄通过这一百多米的空白区,近距离偷袭他们。”
“机库的两侧都是实墙,他们的马,圈在机库的西侧,我刚数了数,和我们预测的数量差不多,一共有五十三匹马。”
“东侧这边的墙被一堆木材挡着,我特意过去看了,挡得很严实,即使把墙爆破了,人也不好出来,而且这边出来是一个大土坡。”
“机库后面有两个窗户,只要踹掉窗框,人就可以从后面爬出来。这应该是土匪们给自己留下的后路,我刚特意留意过,后门有土匪特意设下的两个暗哨,一个在西边窗户右下角,还有一个在机库后面顶上的通风口。”
“前后都有岗哨,也就是说偷袭是不可能的了?”孙达德皱眉道,“首长,要不咱们也别拱了,干脆退走,在来杉岚站的路上打伏击!我怀疑他们到这儿只是修整吃饭,吃完饭歇一会儿,还是要去屠村。”
“我们守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想法不错,但可行性不强。”苏乙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
“第一,通往杉岚站有两条路,一个是咱们来时的路,一个是从夹皮沟那边过来的路。土匪们到底会去哪儿,咱们根本不能确定,如果咱们埋伏了这边,但土匪却走另一边呢?分兵也不现实,再分兵,火力打不起来,吃亏的反倒只会是我们。”
“第二,冰天雪地里打埋伏,同志们能在雪地里趴那么长时间吗?到时候冻僵了,还有多少战斗力?”
“况且他们有马,咱们打他们的伏击,他们若是一心要逃走,大不了吃点亏,丢下几条人命,就能冲破我们的埋伏,或者掉头逃走。我们根本追不上他们。”
“所以,我们要想留下这一股土匪,就必须在这机库里消灭他们!”苏乙斩钉截铁地道。
“首长,你说怎么办吧。”马保军道。
“我们得想办法,把他们从机库里分批逼出来!”苏乙道,“然后在他们骑马逃走前,消灭他们!”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首先得有两个人去冒点险……”
十五分钟后,李洪义和董忠松两个队员穿着翻毛大衣,一副猎户打扮的样子,拎着大包小包有说有笑从马路尽头往这边走来。
土匪们自然第一时间就留意到他们,放哨的土匪第一时间发出警示,顿时,吸引了所有土匪的注意力。
不过两个队员一副大大咧咧毫无警惕的样子,很快就让土匪们解除了警报。
“应该是两个走山的老空(吃山里饭的外行),我先探探。”放哨的土匪嘿嘿一笑。
这时候那边的两个队员装作才发现土匪们的样子,慌慌张张转身就要逃走。
砰!
放哨的朝天放了一枪,怪叫一声:“站住!再跑,我挨个儿点了你们!(挨个儿打死)”
两个队员顿时不敢再跑,举高手,缓缓转过身来。
两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蘑菇?甩个蔓!哪个绺子的?我们是威虎山上的兄弟,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坏了苗子!(干什么的?报个名,哪个山头的?别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伤害了自家兄弟。)”放哨土匪嘿嘿怪笑道。
董忠松畏畏缩缩道:“原来是威虎山上的好汉,我们哪个绺子的也不是,我们就是古英屯儿的猎户。我是灯笼蔓儿,(姓赵)我这哥们儿是大雪蔓儿(姓白),好汉,规矩我们懂,东西我们都留下,算是孝敬各位好汉,只要能留我们两条命,放我们走就行。”
“古英屯儿?打猎的?这大雪封山,还有打猎的?”放哨土匪冷笑,“你糊弄鬼呢吧?少特么扯,说,你们是不是换了叶子的共跳水线子?(是不是换了衣服的工军暗探)”
“不是啊好汉,俺们真的就是打猎的,其他啥也不懂!”董忠松急忙解释道,“家里没什么吃的了,就是因为大雪封山,俺们才跑出来寻摸点儿东西。不然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
说到这里,土匪们其实已经信了八分,但仍然抱着一分警惕,三分贪婪,不肯放他们走。
“你们两个,举着双手,慢慢走过来,不需跑啊,敢跑就点了你们!”土匪威胁道。
“好汉,求你们,饶了我们吧……”董忠松装作磨蹭不敢过去的样子。
“再废话,直接清了你!”放哨土匪喝道。
两个队员这才装作无奈的样子,举着双手战战兢兢走到了跟前。
“虎头,什么情况?”机库中有土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