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监视耿公馆的人,包括安插在耿公馆的内应都告诉他,耿良辰还卧榻养病,偶尔下床走动,晒晒太阳。
所以,二踢脚应该另有其人。
苏乙为自己的本尊,争取到了“清白”。
这两场刺杀对外界的震撼尚且如此之大,何况是对热河战场?
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一下就被镇住了,原本他们觉得只要投敌,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保住地位,享受荣华富贵。
但现在,二踢脚告诉他们,只要投敌,就是个死!
这些本就贪生怕死的将领们顿时就受到了威胁,不敢再轻言投降。
于是这一日,在原历史上陆续投降的几位将领竟真的被震慑住,改变了主意。
而汉奸的死,一定程度上也鼓舞了果军的士气,哲彭人很快就感觉到,他们遇到的抵抗更激烈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苏乙和一线天两个小组在叶柏寿汇合了。
“耿爷,少茹他没撤出来,在南岭牺牲了。”陈处泰双眼有些通红,明显哭过的样子。
苏乙久久无语,最后叹了口气道:“咱们这些人,本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其实牺牲对我们来说只是早晚的事情。少茹他是死得其所,只可惜,壮志未酬……”
苏乙面向南岭方向,深深鞠了三躬。
至少这个结局对贺坡光来说,会比原本的他更好。
悲痛只是暂时的,收拾起心情,众人继续未尽的事业。
“汉奸伏诛,当然令人振奋,但对这场战争来说,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苏乙看着自己的队员们道,“汤玉麟此人胆小如鼠,只怕依然随时打算逃跑,就算有我威胁,但一旦哲彭人兵临城下,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是瘫痪哲彭人中路的指挥部,让敌人过不了凌源。只有这样,汤玉麟才不会望风而逃。他不走,战局就不会彻底溃败,我们就保留了赢的希望!”
“但如果哲彭人攻下了赤峰的话,敌人还是会从南北两路对避暑城形成威胁。”一线天也算是有战略眼光的,立刻道出了苏乙没说出的困局。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苏乙道,“搞定了中路,我们再去赤峰!”
“各位,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像我们这样,凭几个人就想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我们做的是几千年来都没人能做到的壮举!不管我们能不能成功,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都会被写进历史,被后辈们传颂并且铭记!”
短短两句话,便说得在场诸位热血沸腾,士气大振。
苏乙环顾一周,脸上带着鼓励和坚定的神色继续道:“这条路注定会九死一生,但同志们,别怕牺牲,别怕困难。一位牺牲的前辈,曾留下这么一段话,他说国家已到危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我的肉体即将陨灭,但我的灵魂,却永远与你们同在!”
这番话让人人都动容,罗玉和陈处泰甚至热泪夺眶而出,深受感动。
“我希望我们这辈人,能够把哲彭人赶出去,让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列强,也都滚出我们的国家,我希望我们就能把这些事情做完,这样的话,我们的儿子,孙子,就能够生活在一片没有战争和欺辱的土地上。”
苏乙说这番话的时候,陈处泰掏出笔和小本本,运笔如飞,把这段话记了下来。
第八师团的指挥所设置在北票,伪军司令李寿山的指挥所设在朝阳。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敌人没有做任何伪装。
敌人就是欺负果军没有飞机大炮,就算知道他们的指挥所在哪儿,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尽管苏乙和一线天杀了崔兴五,杀了邵本良,但对于李寿山这样手握重兵的汉奸来说,威慑力还是远远不够的。
苏乙等人离开叶柏寿的时候,于兆麟已经亲赴前线,和敌人交上火了。
也许是出于汉奸被杀的愤怒,哲彭人为了攻下叶柏寿这座重镇,出动了四万伪军,关东军五千多人,飞机九架,坦克三十余辆,还有重炮兵团,和伪军配合,向叶兆麟部发动了铺天盖地般猛烈攻击。
战斗一开始,敌人就给于兆麟部造成重大伤亡。
于兆麟部同样缺乏重武器,而且因为汉奸的出卖,敌人早早锁定了于兆麟炮兵营地所在的位置,直接摧毁了重炮,让于兆麟部直接没有了火力覆盖的手段。
敌人的如潮攻击,给于兆麟部造成了极大伤亡,但他们却顽强抵抗着,顶住了敌人的进攻。
战争打到四个多小时以后,于兆麟等来了援兵的增援。
这在原历史上是没有的,但这次,因为汤玉麟对战局的额外关心,早早就为于兆麟送来了武器和增援。
于是敌人又打了一会儿,不但没有拿下叶柏寿,反而伤亡开始加大,只好退了下去。
果军阵地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
这是热河开展以来,果军第一次在正面战场上,击退了数倍于己的敌人进攻!
捷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