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通过这种方式去竞争。
毫不夸张地说,他有的是堂堂正正赢下这场竞争的办法,甚至早有腹稿,可以让所有领导都说不出话的那种。
对付区区李路程之流的“小怪”还要这么剑走偏锋的话,苏乙自己都觉得丢人。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让杨宝瑞再改一次,苏乙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皱皱眉头,叹了口气道:“杨厂长,您这一课,是想教导令郎权势可以摆平一切不法?还是想告诉他尽管肆意妄为,出了任何事情都由您给他兜底?”
杨宝瑞一怔。
“本来一件私事却跟工作扯上关系,真是让人遗憾。”苏乙道,“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杨厂长,厂报报审的时候,请您不吝赐教。”
说罢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杨宝瑞伸手张嘴欲言又止,但最终皱眉若有所思,目送苏乙离去。
“爸,对不起,我错了……”身后传来杨为民郁闷的声音。
杨宝瑞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满脸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冷冷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五一十讲给我听,不要隐瞒,也不要撒谎!”
杨为民隐隐感觉到父亲的郑重,微微犹豫后,还是不敢隐瞒,将事情整个过程托盘而出。
当然,这个过程对自己进行适度美化,着重讲了讲自己是怎么“宁死不屈”,跟苏乙如何“斗智斗勇”,才让苏乙放弃了当众羞辱他的打算。
但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成色杨宝瑞岂能不知道?
他只是懒得拆穿他。
尽管再三告知自己冷静,但杨宝瑞还是气得血压飙升。
“就因为这屁大点事情,你就拿把刀子要去捅人?”杨宝瑞浑身发抖,“你就没考虑过后果?不管是你捅伤了人还是捅死了人,你都得去坐牢!我跟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难道就培养出了一个杀人犯?杨为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爸,我知道错了!”杨为民表情痛苦叫道,“这次的事情对我触动很大,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对不起,我真的不该这么愚蠢!您不知道刚才看见你给苏援朝鞠躬的时候,我恨不得一头碰死在您面前!对不起爸,我错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感受到儿子这次真的跟以往不一样,是诚心知错,杨宝瑞总算有些许欣慰,心也软了。
“我和你妈以前就是太惯着你了!”他深深一叹,“这件事不算完,你必须得到教训。”
“我认罚认打!”杨为民道。
杨宝瑞摇摇头:“这么说,你只是临时起意?”
“是。”
那我误会这苏援朝了?
误会总有解除的时候,苏乙也不担心杨宝瑞一直误会下去,接下来该做什么他还会接着做什么,工作节奏并不会受到这个小插曲的影响。
杨宝瑞这个人值不值得交往,就看后续他的反应了。
如果真不值得,苏乙这次也不算亏,起码副编辑的位置轻轻松松到手了。
苏乙知道这时候李副厂长可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他没有要去解释的意思,万一这货把经费要回去怎么办?
苏乙申请的经费表面是用来办报的,实际是用来竞争副编辑岗位的。
现在岗位已经到手了,李新民肯定会要回这笔钱。
这可不行,钱都花了,不可能再退回去,这事儿得抓紧了,下午就办!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李新民不认也得认。
杨宝瑞啊杨宝瑞,你说你帮什么倒忙?害人不浅啊你……
回去的路上,苏乙收到一大波恶意值,沈红彦、李路程、张春梅、许大茂和薛新华等名字赫然在列。
显然,他们已经收到了苏乙直接被定为副主编的消息。
这时候最被恶心到的应该是李路程和张春梅了。
他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但还没开始,就被直接宣告失败,他们一定会感觉自己被耍了。
而弯道超车的苏乙,就会让他们非常愤慨。
其实这也是杨宝瑞顺手给苏乙挖下的坑,让这两个人以后做苏乙的手下,他们能听苏乙的话才怪!
以后还有的斗呢。
许大茂和薛新华应该也觉得挺恶心的吧?
毕竟之前他们迫不及待跳出来对苏乙叫嚣讽刺,但这个结果一出来,他们之前的言行就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杨宝瑞的“朝令夕改”,应该让整个宣传处都乱成一锅粥了吧?
想到很多人郁闷或者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苏乙那点无语就消散了,心情又重新明媚起来。
耽误这么久,苏乙来不及去派出所了,只去了趟区税务局开了税票。
两块八毛钱的税票,注意,是每年。
这玩意儿就跟车船购置税似的,每年都得交,可不光是现在交一次就管一辈子。
有了这完税证明,才能去派出所砸钢印,领自行车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