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渐起,衣衫褴褛的王龙,出现在了某家汽车配件工厂大门口。
此刻的他看上去非常的狼狈,胳膊上还有一处明显的刀伤,涔涔往外渗透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大半件衣服,看上去就好像是个血人!
“他真的会隐姓埋名在这个地方吗”王龙自言自语的说道,面色凝重,喘息着粗气,艰难的走进了工厂的大门。
工厂里面还有很多工人在熬夜班,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温度也明显比外面高出了不少,工人们都露着膀子汗流浃背卖力气赚着血汗钱。
王龙顶着周围无数工人诧异的目光,很是费了些口舌,终于在一个老工头的嘴里打听到了那人的下落,他顺着手指的方向,走到了工厂的一个角落。
在那角落里,几个工人刚换了班正抽烟闲扯蛋,一席蓝色的工作服,上面满是被高温烤干的汗迹油迹,即便如此,说说笑笑间,还不时唠着一点儿黄磕,能听见他们发自内心的欢笑声,直到看见王龙,笑声才猛地戛然而止。
几个工人都面带诧异目光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尤其是看到王龙胳膊处的刀伤以后,眼神中甚至夹杂着一些惊恐。
只有一个个头不是很高,脸盘子棱角分明,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白金项链的中年男人,叼着烟依旧站在原地一脸蔑视的瞅着他。
这男人平时还看不出来,此时身上却凸显出十足的痞子气息,睥睨一切的眼神四下一扫,给人的感觉整个工厂的杂音都瞬间消失不见了,要多怪有多怪,与这个废旧的工厂,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王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男子,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他顺手把自己脖子上那块形影不离多年的玉佩拿了出来,摊在这男人面前,轻声叫了一句。
“叔!”
那男人盯着王龙的玉佩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变得异常复杂,良久之后这才走到了王龙的身前,冲他应了声:“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些忧伤,说完之后转身就走,王龙急忙跟了上去,空留几个不明所以的工友还愣在原地。
这个男人在工厂,也一直都是一个另类的存在。
男人熟门熟路的进了工厂的小食堂,顺手抄起来了一个饭盒,泡了碗面,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那模样吃的那个香,就仿佛是面对一桌的山珍海味。
王龙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哪里还坐的住,急忙说道:“叔,我有难了!”
男子眉头一皱,嘴里不屑的嘣了几个字道:“刘震东呢,他都解决不了的事儿,我一个工厂的普通小工人,我能帮得了你什么?”
王龙看了一眼男子,眼神很是复杂:“听说你在公……安局杀过条……子,甚至把一个城市搅和的天翻地覆,手上沾满了鲜血,可是现在依旧什么事情都没有。”
男子不怒反笑,用异常狰狞目光瞪着他,态度蛮横的呵斥道:“你小子听谁胡说八道的,那都是他娘的扯蛋,你要没地儿吃饭,我给你从这找份工作,跟我一起来这里上班,别的没有,方便面管够管饱!”
王龙迎着男人狰狞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这个曾经叫王越的男人,沉默了许久。
“叔,你以前跟我父亲是结拜兄弟。”
“你听谁说的?”
“刘叔以前说过,说你们是最亲最亲的兄弟,还说我脖子上面的玉佩是你给我的。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你!”
王越笑了:“你对于你父母的情况,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从我记事的时候就不知道我父母的情况,也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很小的时候和我妹妹就被爷爷抛弃了,是刘叔找到了我们,这才没让我们饿死,把我们抚养成人。”
“给我看看你的身份证。”王越坐直了身体。
王龙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照做了,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他。
王越拿着身份证,嘴里面默念了了两句:“王龙,王龙!”
接着他突然笑了:“这身份证是刘震东给你办的吧?户口所在地也是在z市,看来他是故意的了,户口东就是户口东。”
“叔,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呢?刘叔也从来不跟我说我父母的事情。”
“因为那些无关紧要,没什么好说的。”
王越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王龙啊,你来我这里工作吧,比混社会强多了,那jb玩意儿,操,一脚踩在班房里,一脚踩在棺材里。”
王越身上又挂起来了一副痞子气,顺手点着了一支烟:“你有啥舍不得的呢?”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你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有我自己的追求,有我自己的目标,而且,我努力了这么久!”
王龙对待王越的态度很尊敬:“叔,你没有发现,你与这个工厂,格格不入吗?这难道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人活着,就是要折腾。”
王越“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着王龙,突然之间好像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他又蓦然的想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