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你还敢嘴硬!”张强眼中爆出一股寒芒,正要将苗刀刺下。
此时那位名叫“阿布”的中年苗人却大喊道,“等一等……”
张强慢慢旋转刀刃,在阿豹背上割下一道血痕,冷冷地说,“好说歹说你们偏不听,非要相信这小子的话,是我该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才是!”
阿布大叔指了指地上的苗人阿豹,沉声说道,“放了他,我让你们走!”
“阿布大叔……”他身边几个苗人都变了脸色,就连趴在地上的阿豹也发出大喊,“不要放他们走,寨子的祸都是他们闯的!”
我眯眼打量阿豹,这小子虽然表面上义愤填膺,可眼仁深处从始至终都闪烁着一抹狡黠,带着几分有恃无恐的味道。
他越是这样说,苗人越不肯放弃他,阿布大叔说道,“我已经答应让你们走了,还要怎么样,是不是真的以为苗人没有血性,不敢跟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张强沉吟了一下,又说,“万一你突然反悔……”
阿布大叔露出狰狞之色,爆喊道,“别把我和你们汉人混为一谈,我不会说谎话骗人!”
我在张强肩头上按了一把,小声说道,“信他们一回,放心,就算他们反悔,我也有办法带你出去!”
虽然我能力算不上太强,可面对几个普通人还是有信心的,之前妥协,不过是因为不想把矛盾放大,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成为这样,我也不在乎动手了。
张强只好说,“行,那就先放过这小子!”
说完他把苗刀移开,冷冷地盯着阿豹说,“臭小子,你敢算计我们,以后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阿豹活动了一下肩膀爬起来,回头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们,“不会好过的是你们!”
“你……”张强哪能受得了这个,立刻沉下脸要教训他,我赶紧把手搭在他肩上,“别废话,赶紧回寨子再说!”
张强忍气吞声地陪我离开,刚走了两步,阿布大叔忽然喊道,“等等,把苗寨的圣物还给我们!”
张强随手把苗刀朝地上一抛,回头冷笑道,“这破刀我现在就还给你,说得好像谁稀罕似的!”
阿布大叔对我们怒目而视,我和张强都没有再理会对方,继续沿着山脚下走,行走不到十米,我感觉后背投来一双阴沉的睥子,下意识回头,恰好和阿豹对视上。
这小子眼里闪烁着许多莫名的东西,我心情一直不太好,总有些隐忧。
下山路上,我对张强小声说道,“这个阿豹肯定是有问题的,我怀疑寨子里的事跟他有关!”
张强苦笑着回复我,“老弟,这种事就先别管了,都怪你,让你别多管闲事偏不听,现在可好,整个苗寨都拿我们当仇人,想打听黑黎苗寨的路径也没希望了,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去了别的寨子再想办法。”
我沉声摇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算我刚才没跟上,对方也会用别的办法来针对我们,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阿赞吉不知道去哪里了,他……”
“别管他了,阿赞吉从小生活在苗疆,虽然学的是南洋降头术,可他对苗疆的熟悉程度比你我更深,没准是看出了情况不对,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吧!”张强很不爽地说道。
我不置可否,虽然阿赞吉表面十分冷淡,可相处久了,我发现他是个对朋友特别忠义的人,如果他要走,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离开,还是发生了别的情况,让他根本走不掉?
怀着满腹疑惑,我们回到了苗寨,此时寨子上空不知何时笼罩了一片白雾,雾色朦胧,将整个苗寨都覆盖起来,能见度几乎不足十米,张强越走越紧张,不自然地抽动鼻子,小声说,“老弟,这些不会是阴气吧?”
我笑了,说你别听风就是雨,只是很平常的雾而已,哪有这么多阴气。
不过我也很奇怪,这么大的雾,究竟是从何而起?
张强动了口气,又碰碰我的胳膊,小声说,“只要不是阴气就好,起雾了反倒有利于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我是不想和黑狗再见面了,赶紧回去,拿到东西立马就撤!”
凭着记忆,我们很快找到了昨晚休息的木板楼,站在黑漆漆的门板前,我和张强却迟疑了,不敢把门推开。
如今整个寨子静悄悄的,仿佛所有人都搬空了,我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生怕推开门,会看见想象不到的一幕。
沉默良久,张强忽然一咬牙说,“妈的,我就不信真有这么邪门!”
说完他把手撑在门上,使劲一推,大门“吱呀”着敞开了,露出黑漆漆的房间,仍旧被一股雾色笼罩。
我小心环顾四周,确定没有阴气盘踞,这才放心大胆地走进去,谁知脚步刚跨进门口,我便感觉房梁上垂下来一只手,搭耸在我脑门边缘。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本能地把头抬起来,这一眼,却看到了更加狰狞森怖的一幕。
只见房间的横梁上,用红绳倒挂着一个老人,老人身穿灰色的袍子,头上还插着鸟类羽毛的装饰品,这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