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雾水,“借蛊,怎么借?你不是说它是我的半生蛊,不可以离开体内吗?”
张麻子解释道,“不是不能离开体内,而是你没有办法控制它,先不说这个,如果你铁了心相帮杜家大小姐的忙,就必须让我借灵蛊出手,一旦失败了,恐怕……”
我急道,“你能不能把话说全乎,不要每次只说半截,如果出了岔子会有什么后果,我也会感染钉子蛊吗?”
张麻子摇头说那倒不会,蛊咒不会传染,就算解蛊失败了,有龙灵蛊在我体内,我也不会有有什么麻烦。
最大的问题来源于龙灵蛊本身,它是个不可控因素,如果龙灵蛊肯合作还好,可假如它不肯合作,等张麻子解蛊解到一般忽然发狂,后果难以预料。
我问他,会死吗?
张麻子说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问我是不是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低下头,犹豫了。
谁都不是圣人,虽然我的确很想替杜玉娇解蛊,可一旦威胁到自己的生命,我心中难免会计较得失,豁出命去帮一个不认识的人,值还是不值?
就在我犹豫关头,手机再度响起,电话依旧是杜华打来的,我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杜华带哭腔的声音,“小叶到底还没好啊,我侄女早上醒了,她醒来后大哭大闹着要自杀,算我求求你了,我加价好不好?你要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把人救回来就好!”
撂下手机,我咬牙对张麻子说道,“我决定了,就算冒险也要做完这一趟生意!”
假如我事先知道替杜玉娇解蛊会这么麻烦,我肯定不会答应管这件事,可现在不答应也答应了,既然决定答应了要管,我就不能患得患失,半途而废不是我的性格,爷爷从小就教我要说话算话。
“行吧,既然你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张麻子无奈摊了摊手,又站起来说,“不过我不能白替你干活,五千,这是我的出场费!”
我差点没乐出声,心说你张麻子又不是什么电影明星,还谈什么“出场费”,不过转念一琢磨,五千块就能请到张麻子出手并不贵,这年头蛊师不好找,比起张强那孙子每次报出的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再说做完这单生意,杜华那六万块欠债就不需要我换了,五千对比六万,这买卖划算的一笔!
我立刻答应,“行,不过你也得答应必须尽心尽力,付出最大的努力给杜玉娇解蛊!”张麻子不满地嘟哝嘴,说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品,我哪次让你失望过?
收拾完东西,张麻子陪我出门,我们打车很快就来到了杜家别墅,张麻子围着别墅大门转了两圈,点点头含笑道,“这位置的风水不错,要是门前的石狮子能够改改朝向就更好了!”
我让他别耽误时间了,正事要紧,咱俩又不是正经看风水的先生,干嘛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小事上?
张麻子正色说,“我自然有我的原因,术道这一行三教九流,不同职业的法师害人和救人的法门都不相同,要想查清客户的病根,必须综合所有情况来考虑,就像上一次,你三神惹上的麻烦就属于风水冲煞!”
我只好说,“真是服了你了,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徒弟干什么都错,行了赶紧进去吧,人家雇主该等急了!”其实我心里很赞同张麻子的话,只是碍于面子不肯服输。
张麻子摇摇头,对我有点无奈。
杜华一早就等在了小区门口,远远地朝我们挥手打招呼,不等我们走近,他一通小跑来到我身边,嗓子有点干哑,“小叶这位是谁?”
我介绍道,“这位麻子大叔是我请来解蛊的法师,他能耐比我大多了,你侄女的病只有他能看好!”
“原来是麻……大师你好!”杜华下意识就要称呼他为“麻子大师”,幸好他脑筋转得够快,觉得这称呼怪别捏的,赶紧转变了口风。
我忍不住想笑,张麻子这个名字还真是奇葩,怎么叫都不好听。
走进别墅,我们直奔二楼,路过走廊的时候我又看见了杜太太,正躲在另一个房间里探头探脑地观察情况,察觉到我的眼神,她还是老样子,嘴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似乎断定我们解不了蛊。
我说,“杜太太,你不用躲在房间里偷看,出来吧,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欣赏欣赏阿根的杰作?”
杜太太推门就骂,“你瞎说什么呢,我才不……等等,你刚才说谁?”
她话说一半忽然转变成为骇然的惊呼,好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双手死死捂着嘴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脸色慢慢白了起来,连涂在脸上的胭脂水粉都掩盖不住,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软软地把身子靠在墙上。
“杜太太,我应该叫你马倩吧?”
我冷笑不止,继续说,“阿根已经死了,昨天下午被车撞死的,猜猜他死前都跟我交代了什么?”
“你……你放屁,什么阿根不阿根的,我根本不认识!”杜太太一脸悲愤大吼道,可闪烁在她眼神里的惊慌却根本掩盖不住。
我扬了扬下巴,故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