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可当我再次看见大祭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迟疑着不敢上去搭讪,大祭司反倒客气了一些,用苗语说了声,“你好,又见面了叶老板了。”
我叫苦不迭,勇哥自己回来就算了,还把赖拉跟大祭司一块接回来,以后这佛牌店有得热闹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赖拉对佛牌很好奇,跟我打声招呼之后就到处打量佛牌店里的布置,我趁机把勇哥拉到一边,小声说,“勇哥,你挺牛啊,这么快就搞定大祭司了?她肯跟你回来,应该是原谅你了吧?”
勇哥一脸幸福感,一拍肚子得意洋洋地说,“那是,老子有枪嘛,再刚硬的女人身上总有突破口……”
这话说得我很窘,想不到勇哥也这么会说黄段子。
我偷瞄了大祭司一眼,发现表情沉默地坐在柜台前的凳子上,眼睛不断地往周围瞟,似乎也对佛牌店充满好奇,不过她似乎很守礼节,并不像赖拉那样到处跑来跑去打量,心中暂时松了口气。
被勇哥重新“征服”之后的大祭司,脸上已经看不到戾气了,虽然她过去的作为替我蒙上了一层阴影,可目前看起来却很安分,我真佩服勇哥,居然能把这么毒的女人整治得服服帖帖的,都有种对他顶礼膜拜的冲动。
张强小心翼翼地靠近大祭司,问她要不要喝水,大祭司接过水杯浅尝辄止,摆出一副拘谨的样子,勇哥见状就说,“玉珠,没事放开一点吧,老张和小叶都是自家人,你没必要绷着个脸。”
大祭司这才露出了一点笑容,但她似乎不太适应这种环境下见面,我居然在她脸上读到了一丝害羞,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经过爱情的“滋润”后大祭司也已经彻底变了,这种羞答答的面孔反倒让我又不习惯。
我讪笑道,“勇哥,你带大祭司和赖拉回晋西,是打算以后定居了?佛牌店这边……”
勇哥打断我说,“没事,佛牌店的股权我已经转手让给你,以后也不打算参股了,你和老张继续经营下去就行,我这次过来只是为了见见老朋友,顺便对你说声谢谢。”
我茫然说,“勇哥你太客气了,我有什么值得让你说谢谢的?”
勇哥笑道,“如果不是你们上次引来了阿赞朗坤,又在黎村搞出了这么多事,可能我永远也找不到向玉珠证明决心的机会,虽然那件事你们办得挺糊涂,可最终还是成全了我和玉珠……”
我苦笑道,“能不能别提这茬,说起来我都后悔死了。”
上次的东南亚之旅搞得我尴尬不已,本该是对手的大祭司现在成了我“嫂子”,而我和张强费尽千辛万苦才联系到的帮手,却反过来跟我们成为了仇人,我现在也很郁闷。
勇哥笑着表示,“事情都过去了,不打不相识嘛,放心,玉珠不会记仇的,我专门跟她解释过咱们的关系,玉珠不仅不恨你和张强,还挺感激你们,毕竟你俩为了我的事四处奔走,没少下工夫,虽然事情办得不咋地,可这份情谊她却记下了。”
我无奈道,“那你今后怎么打算?”
勇哥目光悠远地凝视着天空,“我准备继续经营渔场,之前渔场只有我一个人生活,得过且过哭算了,可现在我已经找回来老婆和女儿,也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重新焕发第二春了……”
我被他逗乐了,“行,佛牌店的股权我一直给你留着,你随时都可以拿回去,渔场业务你好好经营下去,有任何需要来个电话就行。”
勇哥笑道,“如果佛牌店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解决不了,你也可以打电话通知会我一声,玉珠能力不错,这方面的门道她都懂。”
我向勇哥表示了感谢,没一会勇哥就打起了哈欠,说连夜赶路实在太累了,我带玉珠进佛牌店也是为了暂时歇脚,没想到差点被人误以为是贼,天快亮我也该回去渔场整顿了,有空再联系吧。
张强讪笑道,“勇哥你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你就跑进佛牌店,是个人都会误解,你也不能怪我啊。”
勇哥撇嘴说,“我倒是想打电话,可我手机得有电啊,不说了,老张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说完勇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离开,快到门口时,赖拉却忽然停下来不走了,对勇哥说自己想留在佛牌店长长见识。
勇哥笑呵呵就同意了,问我和张强什么意见。我和张强都暗暗叫苦,赖拉毕竟是个从小生活在黎村野丫头,很多人情世故她都不懂,尤其是这丫头性情古怪,遗传了不少大祭司的基因,留在店里可能会惹出不少事情。
但勇哥的面子不能不给,我张强说,“你跟我经常去外面接业务,留下刘媚一个人看店也不好,她经常抱怨忙不过来,留下赖拉帮衬她也行,就当多招个店员吧。”
张强紧张兮兮地说,“只要这疯丫头别乱来就好,不过她不懂汉语,跟顾客交流起来肯定有障碍。”
赖拉不乐意了,撇撇嘴,操着一口很不流利的土话方言,“谁说我不懂汉人的话?我多少懂一点的,再说我不笨,可以跟在你们身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