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晰地响起,倏忽间,数不清的马蹄挟着上千斤的冲势,朝辽东军的血肉之躯践踏而来。
即便是阵列严明的辽东军方阵也难以阻挡。何况亡命逃窜的乱军?
这只钢铁骑兵之前,一名悍将手执长枪,嘶声吼道:“公孙度老贼,刘政在此。给老子纳命来~”
刘政!
这是一个闻名于辽东的名字,更是一个令公孙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这个人曾经被他追杀得如同野狗般逃窜,此刻却耀武扬威的出现在他面前,声言要取他的性命。
岂有此理。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叫嚣,老子岂能容你!
公孙度终于狂暴了起来,拔剑吼道:“杀!”
轰乱的三万余辽东军,来不及排好队列,便已乱哄哄的冲向了白马义从重骑。
第一次独自指挥白马义从的刘政,丝毫没有慌乱,手中长枪一扬:“放箭!”
弩箭如雨,瞬间射倒了一大片敌军,然后冒着敌军如同挠痒般的箭雨继续轰然前行。
就在双方距离二十步的时候,又有上千把ta弩齐齐施射。再次射倒一片敌军。
此时原本已溃乱的辽东军,早已毫无战心,有人在向前冲,有人已往后面和左右两个方向奔逃。
“轰~~”
一千余骑铁骑像潮水般席卷而至,与辽东军轰然相撞,如同数百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辽东军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辽东军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疾奔而来的铁骑的峥嵘。
“噗~”
利器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一柄长刀如同切西瓜般切掉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辽东军的半边脑袋,弯刀去势犹疾。又连续切开了两名辽东军的咽喉。最后又穿透了一名高大辽东军的胸膛,将那名辽东军长大的拖地疾行。
而马背上的白马义从根本就没舞动过手中的利刃,只是持刀纵马向前疾驰而已。
“噗。咔嚓!”
那名辽东军的尸体被旁边另外一名白马义从骑兵的马蹄踩住,然后巨大的冲击力逼得那名白马义从急忙顺手一拖,长刀便破膛而出,甩下辽东军的尸体。继续策马疾奔,霎时冲穿透了辽东军军阵,一直往前驰出近百步之遥。骑兵才与他的同伴们缓缓勒住战马,回过头来,身后辽东军已经阵形大乱,这种铁骑的冲刺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然而,肉体上的伤害远没有精神上的伤害来得剧烈,来得震撼!白马义从铁骑那排山倒海般的无敌雄姿,令辽东军丧失了最后一丝顽抗的决心。
原本已是溃乱之势,此刻更加无法收拾,任公孙度大声吆喝,丝毫无济于事。
公孙度悲哀的发现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局势,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横扫辽东无敌、悍不畏死的精锐辽东军也变成了乌合之众,四处狼奔豕突……
就在此时,又一阵马蹄声从南门方向疾奔而出,通天的火光之中,只见右翼方向,又有一只黑色的骑兵如同幽灵一般杀了过来。
如果说白马义从重骑是一把尖刀,刺中了三万辽东军这只庞然大物的心脏,而新出现的墨云骑则如同砍刀一般,向三万已然溃乱的辽东军横斩而来。
公孙度望着已然完全没有战意,只知道四处奔逃的辽东军,摇头喟叹道:“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撤兵吧。”
如果,给他两炷香的时间来将这只三万余的兵马集结列阵、恢复战意,敌军的铁骑再凶猛,已未必会输。可是如今三万余兵马如同溃兵一般,混杂在一起,再被那只钢铁怪物一般的铁骑一冲,再加上敌军两翼夹击,使得人数达十倍的辽东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从铺天盖地而起,两只骑兵手中的一杆杆锋利的长刀在人群中飞舞,耀眼的寒芒迷乱了暗沉沉的天空。
而处于溃乱之中的辽东军,眼见帅旗倒拖,往南而去,原本还想抵抗一下的士卒哗然四散奔逃。
然而,那些骑兵还好点,一个个将胯下的骏马打得飞了起来,而那些步卒,怎跑得四条腿的敌军追兵,随着一阵“缴械不杀”的喊声,纷纷扔下兵器,举手投降。
一时间,三万辽东军,倒有近两万步卒投降,只剩下不到万余骑兵,跟随公孙度狼狈逃窜,奔往襄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