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镜记录事实,无疑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可能真的不讲理吧?
刚才还能用实力和地位威胁那几个守门护卫说假话,可是在水月镜的事实面前,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到了这一刻,徐坚只能在心中祈祷陶忌刚才所说的话是真的了,要不然他的这张老脸,都要在今日丢得干干净净。
可徐坚心底深处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三弟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知之甚深,多半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给这陆元一个下马威。
“哦……”
就在徐坚心中思绪纷杂之时,场中众人则是齐齐哦了一声,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绝对不想看到了一幕。
因为此刻水月镜内的影像,刚好来到那陶忌激得陆元动手,而陶忌第一次的出手,就是冲着陆元的胸口要害而去。
水月镜内的影像虽然有些模糊,但是陶忌出手的方位,还有那一脸的杀意,还是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真的冲着要陆元的性命去的。
而且隐隐约约之间,众人还能看到站在门口的那几个护卫,都在探头探脑关注着内里的战斗,全然不是刚才所说的没有看到。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去管这些看门护卫,他们都将目光转到了徐坚和陶忌父子二人的身上,而此刻这二位的脸色,自然各有不同。
“事实就是这样了,不知道相爷和徐公还有何话说?”
水月镜中的影像,定格在陶忌对陆寻下杀手的那一刻,而一道声音也是随之传来,正是陆寻所言,其口气之中蕴含着一丝隐晦的嘲讽。
“唉,陆某慕名而来,本以为右相府真如炎爆所说的那般求贤若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乌烟瘴气之地,真是令人失望啊!”
陆寻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一番话赫然是将右相司徒冼都骂进去了。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让右相承认自己真的不讲理吗?
这个时候徐坚也没有说话,毕竟右相府还不是他一家独大,在他头上还有一个右相司徒冼呢,如今事实俱在,他也不能再以势压人。
听得这些话,旁边的炎爆和谭棋都是叹为观止,暗道这位陆元大人不仅是实力强悍,心智也分属一流,这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吗?
说实话,刚才的炎爆和谭棋,都觉得陆元要凶多吉少,连带着自己二人恐怕也要遭受池鱼之殃,谁让陆元是他们带回相府的呢?
可是现在,占住道理的是陆元一方,是陶忌自己拿着鸡毛当令箭,先要对陆元下杀手,那么后者反杀陶忌,那就谁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其他旁观之人也看呆了,没承想一向运筹帷幄的首席客卿,也有翻船的这一天。
现在这位可是骑虎难下,会不会继续强硬下去呢?
“呵呵,陆元先生说笑了,自始至终,这都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就在徐坚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旁边突然传出一道轻笑声,让得他将到口的话语又咽回了肚中。
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右相府真正的掌权者,也是魏氏皇帝御封的魏国右宰相,在这右相府中乃是一言九鼎的至高者。
无论徐坚有多自傲,在这位右相爷面前也得收敛几分,而且他也听出司徒冼的潜在意思了,那就是不再追究陆元的杀人之罪。
事实如果陶忌不是徐坚最疼爱的第三子的话,那他刚才都未必会替其出头,毕竟陶忌就算还能保得性命,也只会是一个废人。
像徐坚这样的人,是很势利和现实的,你对自己有用的时候,自然是要大力扶植,可一旦没用,就会被他直接蹬到一边。
徐坚所收的十八个义子,也只是因为利益关系罢了。
他需要人替自己办事,而那些义子也想找个靠山,双方又不是真正的父子,谈不上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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