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却是比以前顺手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以前的曹颂身为王府首席医师,哪怕是镇东王都对其礼敬有加,不敢有太多怠慢,很多事情说起来也不太方便。
可是现在,镇东王夫妇对曹颂再无半点敬意,相反还有一丝怨怼之意,要让其做什么事的话直接命令就行了,用不着再束手束脚。
嘎吱!
大殿之门从内里拉开,镇东王跨步来到门边,冷声问道:“什么事?”
“王爷,收到从国都传来的消息了,是……”
曹颂的脸色有些难看,倒不是因为镇东王的态度,见得他手中握着一张信纸,然后有些欲言又止,更是看了一眼殿内跟在镇东王身后的王妃。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镇东王一直对曹颂不满,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太过客气,直接喝斥出声。
这老家伙又在故弄什么玄虚,在这个时候卖关子,那不是引自己着急吗?
“王爷,出大事了!”
这一次曹颂没有再拖泥带水,见得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十日前的太和殿大朝会,大司马颜荣道踏马上殿,刀斩吏部尚书徐明风,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说话!”
“什么?!”
听到从曹颂口中说出的这石破天惊之语,饶是以镇东王的身经百战,身形也是一个踉跄。
他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仿佛耳边炸响了一个又一个的惊雷。
要知道那位吏部尚书徐明风,名义上乃是镇东王的岳丈,是侧妃徐凤仪的亲生父亲,也是国朝之中对镇东王府最忠实的拥护者。
“踏马上殿,刀斩尚书,颜荣道他疯了吗?”
镇东王好歹也是沙场百战之身,短暂的震惊过后便是恢复过来,其口气极其愤怒,这简直就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当时国君陛下并未上朝,大朝会由皇后主持,据说是有人……诬告王爷您勾结海族,徐尚书据理力争,这才被颜荣道枭首!”
曹颂握着手中信纸的手有些发白,见得王爷并没有伸手来接,他只能是将信中的内容复述了一遍,让得陆明阳的牙关都咬得咯咯作响。
“那……那我父亲呢?”
直到此时此刻,王妃才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生怕听到让自己不能接受的结果。
当朝高位文臣之中,支持镇东王府的,除了徐明风之外,或许就只有王妃那身为宰相的父亲赵启东了。
在王妃看来,徐明风都能为镇东王府据理力争,自己那位老父亲怎么可能再作沉默,那可是关系到镇东王府存亡的大罪。
想到这些,王妃都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她觉得颜氏一族已经图穷匕现,恐怕自己的父亲也无法幸免。
要是父亲死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相爷懂得隐忍,并未当场和颜氏起冲突,下朝之后,便回了相府,不过……”
曹颂说到这里,再次顿了一顿,待得看到镇东王凌厉的目光,这才说道:“就在大朝会当夜,相府之中除了一些最低等的仆役之外,所有人都是不知所踪!”
骤然听到这个结果,王妃再也坚持不住,身形微微一晃,还好陆明阳眼疾手快,要不然王妃都可能直接瘫倒在地。
“丽景,你冷静一点,相府众人失踪,未必便是颜氏一族下的手!”
镇东王虽然口中这样安慰,但他心头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试问如今的国都天阳城,相府的实力又怎能和如日中天的颜氏一族相抗衡?
日间大朝会的变故刚刚结束,到得夜里,整个相府的重要人物便是人去楼空。
这要说和权倾朝野的颜氏一族没有关系,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之所以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安慰王妃而已。
镇东王知道自己的这位妻子,性子外刚内柔,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昏迷一年时间内,任由三夫人母子,将镇东王府弄成这副样子了。
而曹颂带来的这个消息,也让镇东王陆明阳陷入了一种不安之中,颜氏一族,真的要对陆氏出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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