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唐寅,陈老莲,您要了,我也绝不心疼。我就不是那假招子的人啊,我对您的孝心那是真金不换。若非如此,我这个便宜大侄子,您认的还有什么意思?做人嘛,总得真心换真心,八两换半斤,是不是?”
像他这么英俊萧洒,还不是一样贪恋美色?
于是他回到马家花园后,先是陪着松本庆子说了会儿话,又为她弄好了洗澡水。
不用问,今儿肯定是康术德怕江念芸花冤枉钱,先带她过去瞅了瞅。
再要有好东西也不用挪地方了,索性就在园子里存着。
所以江念芸见到他后才有这么一说。
就拿现在来说,哪怕在这个空间使用完全属于她,已经很私密的小院里。
非要说有什么改变,也就是这房里挂上了一副中堂画,多了一套桌椅,八仙桌上搁着个燃着香的香炉,还有几个卷轴。
结果没想到,里面仍然是和那副中堂相差无几的同类型赝品。
江念芸没买关子,痛痛快快揭破了内情,“这个陈老莲的画,其实是谢稚柳临摹的,这几幅唐寅的呢,都是出自张大千之手。你说是不是好东西?”
于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在桌前站住。
虽然他也负担得起,但他是苦出身的孩子,平白糟践钱物,不让钱生钱,有效的运作起来,他心里别扭啊。
否则,整整六个闹市店铺加一个中央厨房就得闲着干耗,根本没法开门营业,这不跟白白把钱往水里扔一样嘛。
只要站当院里,大声咳嗽两嗓子就算打过招呼了。
这几幅画对他而言,真是要多稀罕有多稀罕,他都有心拿到荣宝斋显摆显摆去。
他收旧货的效率就越来越高,弄来的东西也越发多了。
眼见宁卫民轻而易举几句话就能把自己的母亲哄得如此开心。
难怪连康术德都说真正的古玩大家,那得是真正出身于豪阔家庭的名门之后呢。
他看着顶多也就是晚清的物件,也没有什么来历。
谁说富人就不会见钱眼开?
毕竟昨天江念芸还念叨呢,说今天就要沈存把寄存在京城饭店的行李都搬过来。
想想看,今儿这什么运气啊。
江念芸闻声立刻笑了起来,“你倒是会说话,行事更是大方。可有一样,你得想清楚了。我今天挑出来的这些东西,你师父都没好意思替你做主。你这开口就要送我,好像是有点草率了。我真要了你的,你怕是要后悔的……”
只一样,别让老太太花钱,就算咱们的孝敬了。
这不怪他这么奇怪,别的不说,就那副中堂,康术德也是过了手的。
过来原本是想说说正经事,居然都白捡了上百万的书画。
而且还在自己的脸上化了淡装,抹了香水。
像她这样的一个老太太,能说这里面有让她稀罕的东西,那就绝非一般之物。
敢情自从孙五福从老家带来了那些同乡晚辈之后。
想来想去,他认为这些东西要有毛病一定是出在那副中堂画上,或者是桌上的几个卷轴。
因为光有钱不行啊,还得有时间,有文化,有闲情逸致。
而且还想要外出,去买几个沙发来,布置一下待客室。
搂搂抱抱又亲热了会儿,做了做好色之徒。
连老爷子都一口咬定画不真,宁卫民真是不敢相信还会藏着什么猫腻。
于是宁卫民由衷地拜服,“得,四姑姑,有关字画,我以后也别费劲绕弯子还去让我师父掌眼了,有什么我还是自己跟您请教吧。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瞧我这运气,这个春节能认您这么个姑姑,老天爷也太眷顾我了。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我赶上了?本来我已经有了师父,如今再加上您,我岂不是有了两宝了!想必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吧。”
而此言一出,江念芸更是笑得意气风发,合不拢嘴了。
“你还傻?你总跟我面前装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