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政治首秀而偷偷运作的时候,被视为“猎物”的秦中堂已经恢复了工作。
阔别两三多月后,秦德威终于回到了文渊阁入直。数十名中书舍人拥挤在不大的院落中,热烈迎接秦中堂载誉归来。
秦德威站在文渊阁中堂外的月台上,对众人笑道:“本中堂不在的时间里,尔等可曾用心做事?一应文牍事务可曾流畅运转?”
有人答道:“吾等敢不用心,文牍尽都及时流转无差!中堂尽可放心!”
秦德威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领导不在的时候,一切公务能尽善尽美的处置,那岂不就说明领导很多余?
还是贴心人方佑反应快,立刻补充道:“其实不敢欺瞒中堂,虽然我等做事尽心,但才力有限,又缺主心骨,故而事务运转也常有凝滞!”
秦德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挥手道:“散去做公事吧!”
走进文渊阁中,秦德威见中堂里摆设没有变化,于是更满意了。
等方佑跟着进来后,秦德威又很关心的问道:“听说翟阁老起复了,也是值守文渊阁,他的公案又摆在在哪里?”
方舍人答道:“翟阁老虽然起复入直文渊阁,但称病在家,一天都没有来过文渊阁,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安排过。”
秦德威呵斥道:“怎可如此怠慢!准备都是做在前面,哪有人来了再准备公案的道理?”
方佑毫不在意这批评,随便应声说:“是是。”
秦德威又叹道:“可是其他阁间又太过于狭窄阴暗,不适宜老年人办公,也真没有合适地方了。”
方佑听到秦德威这些话,忽然觉得秦中堂还是有几分体贴心的。
文渊阁当初设计初衷就不是用来当中枢办公的,谁能想到后来的功能演变,但硬件条件实在跟不上了,各个隔间出了名的光线很差。
然后秦德威又指着东边说:“我看那里有地方,你去收拾出房间,准备好公案,以及各样用具,预备给翟阁老!”
方舍人:“.”
他收回刚才的想法,就是“觉得秦中堂还有几分体贴心”这句。
文渊阁成为内阁办公地后,房间一直不大够用,先是在两侧扩建了诰敕房和制敕房。
然后嘉靖朝的前几年,又在东诰敕房的南边空地增修了卷棚三间。
秦德威所指的东边,就是这里,如果要比喻,就相当于是正常人家院落的东厢房。
让一个前辈大学士离开正中的文渊阁,去东卷棚办公,那真就是直接骑脸羞辱。
阁臣的官职字面就是“入直文渊阁”,而不是“入直东卷棚”!
方舍人敢发誓,如果把翟銮公案直接安置在东卷棚,翟銮就更不会来上班了!绝对要愤而辞职,不辞职只会被人笑话,根本没脸留下!
当然也许这就是秦中堂的意图,反正方舍人不敢问也不敢想,反正一切都是因为翟銮当初自作孽啊。
这时候,忽然传来消息,嘉靖皇帝下诏让阁部院三品以上大臣、掌科掌道、掌院翰林学士、五军都督府左右都督等文武大臣廷议增补大学士以及增设军机处之事。
秦德威收到消息后又回家去了,方舍人将秦中堂送到午门,他感觉秦中堂来上班就是为等这个消息来的。
又过三日,西内门廊房十分热闹,主要是参加这次廷议人数比较多,大概是体现出一个集思广益的意思。
渐渐廊房里站不下了,于是廷议地点就移到了户外太液池东岸。正值秋高气爽,算是京城最好的季节了,在户外也舒适。
廷议还没开始,众人三三两两的站在水边,个个神情严肃。虽然大佬们开会次数不少,但今天的会议内容重要次数仍然能排的上号了。
增补一个大学士,增设一个专门处理边境、灾情、民变等加急事务的军机处,哪个都是非常重要的政务,更别说两个都要讨论!
不知谁喊了一声:“秦德威来了!”
众人齐齐扭头向西内门看去,果然望见秦德威的身影不紧不慢的从西内门里走了出来。
除了在献俘礼当了次不能自由发挥的配角,算起来秦德威实际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在朝堂上出现过了。
今天这个人没有穿那套伯爵冠服,仍然身着四品文官的官服。他的出现,并不在情理之内,但又在意料之中!
阁部院三品以上、掌科掌道、掌院、五军都督府左右都督,这些条件里,秦德威哪个也不够格,但却偏偏出现在这里,这就叫“不在情理之内”。
但众人却没有一个感到奇怪的,这就是“又在意料之中”。混朝堂的都知道,秦德威有一百种借口或直接或间接的来参加廷议。
秦德威走到水边,想了想又往外走了几步,距离水边远一点,这样比较安全。
这时候有人开口道:“秦学士似乎并无资格,为何能出现在这里?”
秦德威诧异的顺着声音看去,是个不认识的老人,在其身上官袍扫了几眼,只能确认是个大佬级别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