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等,谁说让张潮以大学士兼领军机处的?
如今可以说,在夏言与严嵩两大强权的阴影下,任何人入阁后都是傀儡。
但如果这个新阁老兼领了军机处,那就又不一样了。依赖于军机处这个平台,绝对不可能是傀儡。
一个不是傀儡的大学士,还是秦德威的老师,听起来一样可怕!
所以严嵩又补充了一句:“并不是兼领的意思,只说推举张尚书入阁而已。”
秦德威突然指着严嵩,很不礼貌的喝道:“你严嵩竟然出尔反尔,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你严嵩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难道我老师不配兼领军机处?难道我秦德威就要顺着你的想法?”
严嵩有点失态的反问道:“你秦德威究竟想怎样?”
秦德威义正词严的说:“我不想怎样,我只是认为应该尊重廷议结果!
你严嵩仅仅因为不合你心意,就想着修改廷推结果,简直视公器为私人恩怨工具!
我说可以让老师来顶替我,你又想要削减职权,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遵守规矩?
言尽于此,我跟你严嵩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训斥了严阁老之后,秦德威昂首挺胸的拂袖而去,直接走人了。
如果刚才众人敢应承推举张老师内阁大学士兼领军机处,秦德威确实可以让步,送张老师上位。
但众人对此态度模糊,严嵩也明确表示不同意兼领,那还玩个锤子!
在今天廷议上,唯一被确定推举为“内阁大学士兼领军机处”的候选人掀了桌子走了,这个廷议还怎么继续?
首辅夏言无可奈何的宣布:“今日到此为止,三日后继续!”
廷议廷推这样的事情,一次没结果很正常,很多时候都要经过两次三次博弈,才能确定最终结果。
所以听到夏首辅的话,别人也并不感到奇怪,今天的会明显开不下去了,暂时休会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就是今天这休会情况有点特殊,除了秦德威之外,个个面色凝重。谁也想不到,开会居然开成了骑虎难下的情况。
若要追究其原因,两个阁老有点太没担当了,挑起了秦德威的怒火却又不敢灭火。
最有心事的大概就是陆炳陆指挥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暗中运营政治,竟然搞出了这样的“危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谋划不成还被人知道,那就是最失败的情况了。
就是故作轻松的秦德威,其实也是心事重重。
事态的发展不太受自己控制,谁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他也不能不在意。好在不管结果怎么坏,大概也坏不到自己头上。
回到家里,秦德威在外书房将吴承恩叫来并问道:“小说写的怎样了?两日内将现有稿件整理好!”
吴承恩应承下来,然后又见徐文长进来了。
原来徐文长还有些行李放在东城的宁绍会馆,要去一趟拿过来,以后长住秦府了。
秦德威奇道:“你去拿就是了,何必来请示我?”
徐文长赧然道:“在会馆欠了一两银钱。”
秦德威更纳闷了,“这种同乡会馆不是周济同乡人的地方么?还用给钱?金陵会馆从来没收过我的钱!”
徐文长不知道跟秦德威怎么解释,对秦德威这种有价值的人,同乡会馆当然是不要钱的。
但对于“没价值”的人,比如徐文长这样的秀才都没考中的白身,同乡会馆也不能任由打秋风啊。
秦德威很善解人意的挥了挥手:“欠了多少银钱,我都替你补上!”
宁绍会馆顾名思义就是宁波和绍兴的同乡会馆,这两地都是科举异常兴盛的地方,单独有会馆也不奇怪。
徐文长是绍兴府山阴人,到京城后投奔宁绍会馆也正常。但这次重新回到宁绍会馆,徐文长也没觉得有多亲切。
这里的同乡对待他的态度,还不及秦学士之万一,他徐文长宁可在秦府寄人篱下,也不想住在这同乡会馆了。
徐文长在会馆住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后院柴房边上的小屋而已。但此刻屋门已经上锁了,徐文长进不去。
又在大堂找到会馆的吴管事,徐文长询问道:“在下今日就走了,烦请打开屋门取出行李。”
那吴管事抬起眼皮看了眼徐文长,“你还欠着一两五钱银子,先还了账再走。”
徐文长闻言质问道:“在下记得清楚,一共才一两,如何就是一两五钱了?”
他厚着脸皮,从秦府支取了一两银子,再多五钱就真没有了。
吴管事不耐烦的道:“这几日你的行李寄存在会馆里,岂能不收钱?再说你先前欠的账目,又岂能没有利息?总而言之,一两五钱不能少了!”
几天没见,一两竟然变成了一两五钱!徐文长大怒,骂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简直欺人太甚!”
吴管事也还嘴骂道:“你又是个什么狗东西!今日若不还清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