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一下。
所以今天喊了这么多人过来,就是听秦德威来洗白的?
顾老先生一边想着,一边就听到秦德威说:“若说官商勾结,学生承认,确有其事!”
果然是洗白.不对!顾老先生中断了自己的思绪,略带讶异的看向秦德威,怎么还承认了?他不应该趁机洗白自己吗?
紧接着又听到秦德威说:“但我这个官商勾结,与西商罗衡和刘大司马那种官商勾结,并不相同!”
何鳌就问道:“你有什么不同?”
秦德威就解释说:“我这个官商勾结里的官字,并不是官员,而是官府!
我确实也指点过源丰号的经营,但我让源丰号勾结官府有错吗?
官府难道不是大明的官府?难道不是朝廷的官府?我向来认为,商家也该有报国之心,应该主动贴近官府!
我让商家与官府合作,帮官银生利,以此来报效国家,又有何不可?
与那些勾结官员鱼肉百姓的情况相比,我这样的官商勾结当然不同!”
顾东桥老先生暗暗吐槽,解释的再清新脱俗,最后还是洗白!后面不用想了,肯定还是这种套路。
可如果跑了这么一趟,就是看秦德威洗白,岂不是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顾老先生觉得虽然阻止不了秦德威洗白,但自己应该还是能做点什么。
“传言太多了,不只是官商勾结!还有说你秦德威利用官府与民争利!”顾老先生突然插口说。
大宗师在上面,别的士子绝对不敢随便插嘴,但顾老先生没这个顾忌。
他是以从二品布政使高官致仕的,又号称本地文坛领袖人物,大宗师也要礼敬一下他。
秦德威不太能理解,你顾老头吃了多少次教训了,文坛盟主地位都快丢完了,怎么还敢跳出来?不长记性的吗?
但这个问话,还是要针对性回答一下的。
秦德威就反驳道:“顾东桥你休要信口开河,源丰号哪有与民争利这种事?”
顾老先生淡定的继续问:“你说没有就没有?老夫知道,几年前全城钱业公所由数十家钱庄组成。
但到了现在,还有几家能叫得上字号的?消失的钱庄都为什么消失?”
秦德威立即驳斥道:“这也叫与民争利?他们那些只会放厚利债的钱庄也配叫做民?
士农工商,商本来就是最末之人,更别说是放厚利债的了。
源丰号钱庄与官府合作,其实是与商争利,这有什么可说的?
难不成顾老先生你还想为那些钱庄代言?替那些放债吸血的钱庄抱不平?”
顾老先生还嘴说:“谁好谁坏,还不都是你说的,成王败寇罢了!”
秦德威面朝全场士子,举起两根手指头,高声道:“在下这里有两个数字,请诸君一听!
据江宁县县衙统计,四年前嘉靖九年,与厚利债务相关的恶性案件,一年多达六十七件!
而在源丰号崛起后,去年也就是嘉靖十二年,与厚利债务相关的恶性案件,一年只有五件了!
不知诸君觉得,哪个情况对民众更好?说什么源丰号与民争利,其实根本不值一驳!”
不知怎得,有些人只觉得,秦德威此刻形象无比高大。
还有些人只感到,又踏马的让秦德威自圆其说了。
至于东桥老先生被秦德威怼这种事情,大家实在见怪不怪了。
如果说两三年前,对这种事大家还能当个新鲜看,但现在东桥老先生什么时候能把秦德威怼倒了,才能叫新鲜。
顾东桥宛如永远不肯退场领盒饭的输家反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挑事。
“你秦德威行为不端之处数不胜数,借着今日机会,老夫便坦诚的说几句!
你说你一个生员士子,竟然主动去找太监卑躬屈膝,实在情何以堪!这像话吗?你对得住身上的生员襕衫吗!”
秦德威不假思索的对着顾老先生斥道:“难道顾东桥你就不想想,我秦德威与不法太监作过多少斗争?
上一任南京内守备潘太监,是不是我秦德威斗争并揭露的?当今东厂秦太监的弟弟多行不义,是不是我秦德威赶回老家的?”
无论是谁都不服不行,这个战绩确实辉煌了。
秦德威表情炸裂,很有爆发力的挥动手臂,慷慨激昂的说:
“那么请诸君再想一想,为什么我这样一个与太监殊死斗争过的人,竟然会被逼到不顾身份向太监低头?”
众人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个南京官场到底怎么了?
秦德威高呼道:“错的到底是我这样热血未冷的少年,还是那个荒谬的官场?
所以我才用荒谬的方式,来表达对另一种荒谬的控诉和嘲弄!”
不知怎得,有些人觉得,秦德威的形象更高大了。
还有些人只感到,又踏马的让秦德威自圆其说了,还顺势装了一次!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