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效仿尝试?”
总而言之,唐顺之的意思就是,嘉靖皇帝反正摆烂了,不如换一种思路试试看。群臣辅政模式,再怎么也比嘉靖皇帝摆烂要好。
秦德威有意从唐顺之这里掏出了不少话,忽而转头对何鳌问道:“老师以为如何?”
何鳌还在震惊中,他此刻最大的感想就是,也许这时候就不该来京师,应该在老家多守半年!
唐顺之想起了自己今晚的任务,又对秦德威极力劝道:“在中枢大臣中,秦中堂终究与别人不同!
别人只知尸位素餐、谄媚迎上而已,秦中堂却是个知道为国为民,知道做事的人!
别人碌碌无为,若无君恩什么都不是,而秦中堂你功勋卓著,荣誉傍身!
所以秦中堂你可以与别人不一样,毕竟你也是个忧国忧民的人!”
唐顺之说得有点隐晦,有些意思终究还是不敢直白的表露出来。
有的人离开了嘉靖皇帝就完蛋,所以大概要反对太子监国,比如夏某,又比如严某。
而秦中堂你身具诸多大功,就算没有嘉靖皇帝,你也有立身之基,又何必与那些人一样?
到了那时候,你秦德威反而可以把那些失去了靠山的“庸碌之辈”清除出去,再现一个“众正盈朝”。
应该说,唐顺之的游说角度还是很刁钻的,似乎也不是没道理。
夏某和严某都比秦某更依赖于嘉靖皇帝,如果嘉靖皇帝变成虚君了,夏某和严某顿时就像是失去水的鱼儿,而秦某则是两栖动物。
如果不是秦德威知道未来历史,差点就被说动了。除了秦德威,所有人都不知道,问题的最大关键在于,这位太子活不长。
就算这次“太子监国”成了,那再过十年,当今太子也会身体出问题而挂掉啊,所以根本就没有从龙的可能性。
如果今天唐顺之是为了“裕王”当说客,说不定还值得赌一次,但目前这个太子真不敢让秦德威赌。
最重要的是,作为穿越者有时候真的就是本能,在没有明显利益得失情况下,倾向于尽量少改变原有历史轨迹。
站在历史三岔口的秦中堂,果断还是想选择保守路线。
退一万步说,旁边还有个严党成员在旁听,这样暗示以后可以干掉严某,真的好么?
其实这不能怪唐顺之,如果不是特别熟的人,一般谁能想到,秦德威的座师居然同时也是严党的人?
更别说秦德威一直在掌控着谈话节奏,“引诱着”唐顺之大胆的说话。
何老师本来还想发表几句意见,但此时也不敢说话了,看看唐顺之又看看秦德威。
似乎听到了很了不得的内幕,自己这个八年严党成员不会被灭口吧?
秦德威仿佛沉思良久,然后才对唐顺之说:“尔等急公好义,我身为少詹事,自然也是义不容辞。只是尔等珠玉在前,不知道我又能做什么。”
唐顺之立刻答道:“我等虽然敢上疏言事,但却称不得上达天听,正需要秦中堂这样的中枢大臣协助规劝皇上。”
他们虽然可以制造舆论,但是真正说服皇帝,还是要靠皇帝身边的这些宠臣,这也是他们分头游说几位中枢权臣的缘故。
秦德威用力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帮助你们!”
唐顺之终于喜悦起来,今晚虽然一波三折,但最终还是取得了一个不错的结果,任务算是完成了。
不管秦德威目的到底单纯不单纯,是真心赞同他们的政治观点,还是别有用心想借机干掉夏某严某,只要肯答应帮忙就行。
常年在外省做官的何老师只感觉心惊肉跳,这次算是近距离观摩了朝廷高层政治生活现场。
这秦姓学生似乎有点可怕,朝廷高层内斗都是这样刀光剑影的么?
夜色深了,目的达成的唐顺之便起身告辞。何鳌本想一起走人,但却被秦德威强力挽留了。
“我们师生话还没说上几句,老师怎得就想辞别?休要在意夜深,老师可以留宿在这里!”
何老师无奈,只得又留下来,单独与秦德威说话。
秦德威仿佛很随意的问道:“老师听了那唐顺之的话,心里如何想的?”
何鳌苦笑着说,“我并不懂朝廷的事情,所以听听也就罢了,无甚可想,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秦德威又问道:“那老师你又为何会想到太子宾客这个官职?”
何老师很讲究政治品格,没有出卖严嵩,只说:“进京后不免要打听行情,故而听闻朝廷要设这个官职。
又有人说,只要你秦中堂肯出面支持,我当上太子宾客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秦德威叹口气说:“方才唐顺之说的话,老师你也听到了。目前东宫里水太深,人心也很复杂,老师你这个外人把握不住。
所以此时去当太子宾客,真不知是福是祸。而我又想说,劝老师你去谋求太子宾客的人,只怕是居心叵测啊。”
这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