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的?」
徐头领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不假思索地答道:「贩运丝绸,换取幕府经费啊。」
严世蕃回应说:「错!大错特错!你完全不明白!秦德威的真正目的,是让我们做炮灰来的!」
徐惟学叫道:「不可能!我刚投靠秦中堂,便被委以重任,怎么可能是炮灰!」
严世蕃耐心解释说:「秦德威岂能不知道沿海走私的弊情?只不过缺少抓手和契机而已
所以他才会派了我们出来走私,而且严格指定我们必须去双屿岛发卖货物
其实就是想让我们与地方产生冲突,将事情闹大,然后秦德威才有了抓手,直接介入各个环节
但这样却把我们投进了危险之中,地方这些豪族的势力根深蒂固,又不缺少杀人越货的狠辣手段,所以我们很可能会遭到报复
我们实际上已经是秦德威的弃子,这不是炮灰又是什么
也许在秦德威心里,死了的我们才是最好的我们,这样才能给他最大的筹码!」
徐惟学失声道:「这不可能!秦中堂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可是真心投靠秦中堂,怎么会被当作弃子炮灰看待
秦中堂如果有挑事的意思,为什么不肯明说?难道我徐惟学是怕事的人?」
严世蕃冷笑着说:「还需要明说?你以为秦德威将一万匹分成了两个批次,是为了安全保险?他早就打定了主意,第一批次丝绸可以当成牺牲品损失掉
你以为你秦中堂让我们带着五千匹这样量级的丝绸招摇过市,却又不给任何凭证是为了保密?他是让我们宛如幼童持金,引来别人的觊觎
你以为秦中堂指定我们必须去双屿岛发卖货物,是为了探知双屿岛的情报?其实是逼着我们与垄断走私的地方豪势起冲突
你以为让我跟你一起贩运丝绸,难道是为了怕你跑了?其实秦中堂想把我一起陷进去,借地方豪族来除掉我!」
徐头领只感到自己的一腔热血,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这就是庙堂级大佬的深意
高层大人物都是这样没人性、没人味的吗?所有人在他们眼里,真的就是冰冷的棋子,可以随手牺牲
严世蕃又反问道:「现在你明白我的苦衷了吧?」
徐惟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也
是有点脑子的人,自然也想明白了严世蕃为什么表现那么怪异和别扭了。
首先必须要表现出一个形式给秦德威看,所以才会与牙子张启书互骂,甚至准备动手,假装是有了冲突
然后又不想真出现危险,所以每每到关键时刻又怂了,不愿意真弄出流血牺牲的事件。
严世蕃拍了拍徐惟学的肩膀,「所以我们才是真正一条线上的人,那秦德威只会把我们当成狗看!」
徐头领喃喃自语说:「其实能做秦中堂的狗,就是最大的荣幸啊。」
严世蕃:「.」
你徐惟学这思想,很不对劲
「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徐头领又问道。
严世蕃胸有成竹的说:「放心,一切都在我预料中!首先我断定,那姓张的牙子,一定会来报复我们!」
不用怀疑张启书有没有这个能力,张家是宁波城四大家族之一,如果连报复能力都没有,那就枉为四大家族,拿什么垄断走私
严世蕃又继续说:「你速速派人去龙山所传话,让你那海船冲到三江口来,等那姓张的牙子报复了我们,我们就把丝绸货物搬到你的海船上去。」
前段时间,徐惟学绑架严世蕃为人质,上岸去杭州前,座驾海船就停在了龙山所附近一处港湾里,随船还有二百多手下。
龙山所港湾距离三江口也不算太远,完全可以派人去传递消息。
三江口虽然不是海边港湾,但距离海边也就几里地了,海船可以从海上开到三江口。
所以严世蕃这个要求,技术上完全不是问题,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软件」上
徐头领犹豫着说:「按照江湖规矩,我的海船是不能到三江口来装货的,甚至不能在浙江任何海岸装货。
只有双屿岛上许氏兄弟、李光头势力的船只,可以过来装货,或者本地渡船可以装货并运到双屿岛。
我的海船要想从事贸易,只能从双屿岛买货装货,然后贩往别国。」
严世蕃只问了句:「为什么不能?丝绸是咱们自己的,往自己的船上装,谁会阻拦?」
徐惟学很有经验的答道:「假如我的海船来装货,一定会被举报,然后被卫所官军或者官府巡捕、兵丁扣留查缴
反正从近海到双屿岛之间的货运,被地方豪族和双屿岛势力联手垄断,并买通了许多官府和卫所的人,别人插不进手!」
严世蕃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半个官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官商
我告诉你,秦德威的同年好友胡宗宪是巡海御史,好友冯恩是提举市舶司,衙署都在宁波城里
只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