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乃江二爷名存义”
秦德威粗暴地打断了介绍:“我对江二是谁不感兴趣,我只问他爹是谁!”
那长袍中年被噎住了一下,江二公子却忍不住开了口,恶狠狠的说:“家父乃京兆尹也!”
秦德威心里也小小吃惊了一下,这来头不算小。官场都爱用古称代指,京兆尹指的就是京城府尹。
北京顺天府南京应天府,正印主官不叫知府叫府尹,雅称京兆尹,正三品,官位逼格也很高,与寺正卿和六部侍郎差不多。
秦德威在县衙混,当然知道上面府衙老大是谁,如今南京应天府府尹姓江名晓,看来就是眼前这个江二爷的父亲了。
论起衙门关系,简直是被完克啊,府衙就是能吃县衙,秦德威差点就有转头奔向县衙抱冯老爷大腿的冲动。
无论请冯老爷搬出南京吏部和南京兵部随便哪一个,也许就能克住府衙了。
不行不行,人要有志气,还没到那份上,现在只是幕僚对衙内而已!
秦德威把杂念甩出去,又对质问道:“就凭你也找不到这里,又是谁指使你来的?”
江存义江二爷很不满,现在这样被问来问去,显得自己很被动了,还有什么大衙内的脸面?
不耐烦的说:“废话不必多讲了,就这处地方,你卖还是不卖?”
秦德威也很强硬的回应道:“昨日说得很明白了,不卖!”你说卖就卖,那他秦德威还要不要面子了?
江二爷呵呵一笑道:“你若想耍横,真找错人了,二爷我从不惯人毛病!”
话音未落,带来的数名仆役突然开始动手,将小院中的花盆摔碎了一地,又将水缸推倒,然后砸得稀烂。
秦德威脸色变得铁青,这个情况倒是在预料之外,没想到对方豪横如此,跋扈如此!
徐世安指了指自己带来得两个军丁,对秦德威连连使眼色,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秦德威没有表示。
“卖不卖?”江二爷又笑着问。
秦德威咬着牙再次回应:“不卖!”
那数名仆役豪奴再次动手,直接推开秦德威,冲进了中厅。将桌椅都掀起来,往地上砸去,没过一会儿,小小得中厅就满目狼藉,破烂一地。
江二爷抬了抬下巴示意,又问:“卖不卖?”
秦德威摇了摇头:“不卖!”
不用吩咐,那几名仆役又回到院门,很熟练得将门板拆下,点了火烧掉。
江二爷口气轻松的说:“我是个有底线的人,一般不愿意闹出伤残人命,但你若不知好歹,那可就说不好了。”
秦德威心中怒气更甚,但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你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了买房,还是羞辱人来的?”
江二爷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崽儿还挺聪明,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既是看中了你这块地方,也是要教训教训你!劝你要识相,免得遭了皮肉之苦。”
秦德威讥讽道:“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底线?说什么不想闹出伤残人命,只怕也是别人特意嘱咐的吧?
我看堂堂京兆尹之子,不过也是他人走狗爪牙,受人驱使而已,可笑可笑!”
江二爷笑容渐渐狰狞,“真当不敢我破戒?”
秦德威迅速对身旁徐世安和郝大年等人低声说:“不得妄动,听我吩咐行事!”
然后就见秦德威独自上前几步,面对高了一头的江存义,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说:“在下虽然年幼力弱,但道义所在,这个院子必须守护!”
原先秦德威与其他人站在一起时,也许还不好拿下,现在秦德威居然主动出列,那江二爷也就不客气了。
当即有两个豪奴得了指使,对着秦德威走过去。秦德威内心默默开始倒数十下,数完了就
“尔等住手!”正当这时,徐妙璇突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严严实实的挡在秦德威面前,勇敢的与两个豪奴对峙。
江存义吃了一个意外,但却眼前一亮,随口调戏道:“咦,还藏有如此标致小娘子。”于是豪奴又看向江二爷,等着新指示。
秦德威大急,你璇大姐出来抢什么戏!你一个弱女子,这会儿出来不是添乱的吗!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看着别人演戏不好吗!
突然又听到咣当一声响,众人顺着声音下意识瞅去,却见东厢房杂物间的门被用力拉开了。
又慢悠悠的迈出一个人,五十多岁,头发花白,青色窄袖长衣,腰杆子笔直。
在这种紧张场面里,他却胜似闲庭信步,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徐妙璇身边,然后慢悠悠的掏出把尺长尖刀。
老者睥睨着江二爷,把玩着雪亮短刀,问了一句:“老夫这条命也不想要了,有人想换命否?”
江存义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对方竟然还有凶器!今天己方只是想着依仗人多势众,并没带家什!
真要出了人命就不好收拾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而且这个老头让人感觉非常危险,江二爷立刻下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