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大学士的官衔,也拥有近似于阁老的职权,至少是个巅峰半步阁老啊。
如果得到皇帝暗示能打死秦德威,也算一了百了,但关键就是不能打死。打完了沾一身腥,图什么?
秦德威循循善诱的说:“陆大人啊,伱不会真打算对一位大学士动手行刑吧?
不过行刑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责任本也不该由你来承担,要不然你们再去请示一下?”
陆炳无语,为什么你秦德威这么能说?以后有机会杀你是不是也要先堵上你的嘴?
说到底陆指挥的身份只是一个执行者,闻言就转头向秦太监看去,现场的最高指挥者其实是这位东厂提督。
秦太监也没料到这样的意外,怎么人人都忘了秦德威是半步阁老?也许是皇帝顺口说打廷杖,也没多想?
他沉吟片刻后,便道:“等我再面圣请命。”随即疾步进了午门,又向西出西华门,到西苑去了。
嘉靖皇帝见到秦太监,以为是打完廷杖后回奏来的,还问了句:“传太医治伤了没有?”
能问出这句话,说明皇帝的药劲过了?于是秦太监很有技巧的奏道:
“方才臣忘了提醒陛下,那秦德威被罢免之前乃大学士身份,是否还要加以恩威?”
嘉靖皇帝也有点错愕,之前他也真没意识到,秦德威身上有“大学士”这个标签。
从礼仪上来说,阁老大学士代表文官体面,一般也不会受刑罚。
举个例子,放在过去,皇帝一般也要对阁老称呼为“先生”,只是嘉靖皇帝不喜欢这么叫。
秦太监赶紧又对嘉靖皇帝奏道:“臣想来想去,大概是陛下赐给秦德威实在太多了,很容易让臣等顾此失彼,忘记提醒啊。”
一般的大臣比如严嵩,身上最明显的标签就是内阁大学士,称呼就是严阁老。又比如翟銮,说起来就是首辅。
但秦德威与任何人都不同,称得上标签的身份实在太多了。
史上最年轻状元,大明诗霸,丰州伯,三位一体词臣,不预机务大学士、军机处话事人等等等等,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结果就导致在秦德威身上,就没有一个标志性的、最鲜明的标签,一个虚名大学士反而可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标签了。
午门外,随着时间的推移,站在外围的观众已经增加到了近百人,都是过路的官吏太监之类的。
秦太监重新从午门里出现时,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害怕出现什么群体性事件,连忙宣布:“皇上圣谕,念及秦德威有功于社稷,免去廷杖之刑!”
强力围观的众人听到这句,居然不约而同的齐齐“唉”了一声,似乎小有遗憾。
如果这是一个说书场子,或者收费戏台,只怕接下来就要喊退钱了。
又听到“当啷”一声响,陆炳将刑杖摔在了地上。刚才要打吧,有点压力;现在不打了吧,又有点愤恨。
秦德威将刑杖捡了起来,“我先拿走了,留个纪念。”
如今秦德威只是免掉了廷杖,其他的处罚依然生效,于是马上被赶出了皇城。
一个时辰之前,他还是半步阁老大学士秦中堂;而现在被剥夺了职务后,就只是个丰州伯了,只配穿麒麟服了。
回到家里,却见家门大开,曾后爹率领归有光、吴承恩等门客一起迎接出来。
秦德威连忙上前拦住,又对曾后爹埋怨道:“老爷你这是做什么!”
曾后爹叹道:“这么多年,你终于有些风骨了,值得为父我迎接一次!对了,听说你挨廷杖了,怎么不像被打过?”
秦德威无奈的说:“如果考察合格,老爷你还是回辽东继续当巡抚吧,朝堂不适合你。”
回到家里后,秦德威突然就感觉自己闲了下来。
先前兼职的衙门太多,工作自然也就繁忙了,而且军机处事务突发性很强,经常让人不得安生。
所以当这一切都消失后,秦德威立刻就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了。
第二天秦老爷习惯性的早早醒了后,摸完徐贤妻那还差一个多月就临盆的大肚子,似乎就没什么可干的事情了。
要不要趁着这段时间有空,把陶仙姑拿下?感觉最近陶仙姑的道心越来越动摇了,如果坚持死缠烂打几天,说不定真有机会。
还是带着李小娘子出城骑马踏青,顺便去永定河庄园视察几天?也不知道今年春旱,永定河的水够不够用。
正当秦老爷坐在堂上琢磨应该干点什么的时候,听到婢女禀报说,张三在院外求见。
当年的江宁县王、马、张、赵四大差役,如今都跟着秦德威为家仆了。马二是长随,张三是门房,赵四是外管事,王大则是护院头目。
听到张三来见,秦德威还以为来了客人,就直接出去,在内院门口问道:“是谁来了?”
张三却说:“来了两个恶客,一个是道士,一个是顺天府的差役。”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组合?秦德威诧异的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