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而不顾。
她所有的反叛,并不是建立在对爱情的守护上的,而是建立在对家族规矩的厌恶上的。
她并没有答案,她唯有伤痛。
这或许是年轻女人都有的通病,她们并未做错什么,但已然伤了很多人。
辜雀大口呼吸着空气。
通过对比,他才发现自己遇到媚君是多么幸运,那时候媚君也年轻,也很叛逆,但她对自己,却不是怜悯和新奇。
她是付出了极大的勇气,付出了百年命数,并且不求任何结果,无怨无悔的去付出。
那时候她才二十多岁,但她已然把她的生命、未来和希望全部都交付给了自己。
而那时候的自己,却远不如现在的天眼虎优秀。
所以辜雀每每想起玄州,想到猎杀苍龙,想到那楚河岸边的一幕一幕,他都无比感动。
经历的事情越多,他才愈发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媚君忤逆盖幽强行把龙丹给自己,把一切都交予自己,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这才是真正的爱,而鹿芙儿不是,她多次在家族和天眼虎之间,选择了前者。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真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了解自己的感受,你又何必对她那么苛刻。”
声音很淡,很平静,但却很熟悉。
辜雀猛然回头,只见月光如水,缓缓泻下,池塘岸边,一个身穿宽大灰衣的女子已然站了很久。
“韩秋。”
辜雀脸上涌出了笑意,连忙跑过去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柔软,还有她微微急促的呼吸。
韩秋道:“又不是未曾抱过,你何必那般用力。”
辜雀的确很用力,但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背被一双细手死死圈住,为什么韩秋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她也很想念自己,明明也舍不得离开自己,但就是要说这种看起来很冷静的话。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韩秋。
辜雀道:“我不愿松开了,咱们就这么说。”
韩秋摇头道:“说什么?我想不到,没什么好说的。”
辜雀道:“说一说你到底要走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葬古世界到底是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
韩秋道:“要磨砺自己,当然会有危险,葬古世界的危险当然更重,所以我也这不知道要走多久。”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她明显抱自己更紧了,这个傻子永远都不会用语言和表情去表达情感的,她也曾说过,她活着活着,就不像是个女人了。
但辜雀才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离不开韩秋,他咬牙道:“可不可以不去,我可以保护你,我一定能做到的。”
韩秋果断拒绝道:“不可以,我必须要去。”
“为什么?”
韩秋道:“因为我决定了。”
是啊,很多事不一定有结果,不一定好,不一定坏,不一定成功,也不一定失败。大多数人去做,不是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决定了去做而已。
辜雀叹了口气,他并不能去制止,他只是轻声道:“等大千宇宙动乱结束,我就去葬古世界好你。”
韩秋挣脱怀抱,轻声道:“葬古世界虽然危险,我看也比大千轻松。”
辜雀道:“大千虽然危险,却也不是孤军奋战。”
韩秋道:“我去那里,是要真正找到我自己的道,到底是极道,还是因果之道,亦或是其他,我一定要有一个答案。”
辜雀道:“葬古世界在哪儿?那边能用造化之门吗?”
韩秋摇头道:“我不知道,但你若是真要来找我,一定会找到的。”
她说着话,已然祭出了造化之门。
辜雀忍不住道:“一定要这么急吗?”
韩秋回头,忽然轻轻一笑,道:“离别,并不好受的。”
辜雀咬牙道:“无论结果如何,不要苛求,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韩秋道:“倘若我真的死了呢?”
辜雀眼中一寒,冷冷道:“我便打破宇宙时空,从过去把你捞出来!”
“所以我无所畏惧。”
韩秋一步跨进了造化之门,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她最后一句话传出:“葬古世界,其实就在过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