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吁……”就快要到兖州的时候,夏侯敦停住了战马,来到了李知马车的一旁,小声的说道:“骠骑将军,我等快要到兖州了,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正在马车之内闭目养神的李知,听到夏侯敦的话语之后,立刻睁开了眼睛,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随后,他看了看天色,吐出一口气之后,吩咐道:“命令军队将一切能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全部都聚集到一起,挖个坑埋起来。
等我等完成任务之后再回来取出。
记住,现在我等是从洛阳逃难而来的世家之人。
而某家是李家的家主,你是某家的护卫,一定不要记错了。”
说到这里之后,李知突然想到了夏侯敦刚才对他的称呼,赶紧叮嘱道:“对了,你对某家的称呼也要改一改。
你称呼某家为李先生吧。
你的身份是某家在路上救下的壮士。”
“诺!”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点了点头。
随后他问道:“骠…李先生,我等除了要将能代表身份的东西埋起来之外,还需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李知闻言,颇为玩味地轻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钱袋,说道:“我们不是带了好几马车的钱财吗?
你要做的就是到处撒钱,装作是败家子儿!
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吸引黄巾高层的注意。”
“额……”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满头黑线的问道:“李先生…这么做不太好吧?
我等现在扮演的是世家之人,而世家之人不可能像是一个暴发户一般到处撒钱吧?”
“哈哈哈……”李知听到夏侯敦的话语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他一边笑,一边对着夏侯敦说道:“某家给你讲一个笑话吧,
曾经有一对夫妇在田间地头休息的时候,谈论起了皇宫中的皇帝和皇后。
那农夫认为,皇帝一定天天拿着金锄头锄地,吃着他所认为最好吃的葱油饼。
而农妇则认为皇后一定整天拿着金针银线缝衣服!”
在说到这里之后,李知不笑了,脸上流露出一抹悲色。
说实话,这个笑话真的不好笑,只能算是一种悲哀。
“……”夏侯敦听完李知的“笑话”之后,思考了一会儿,脸上流露出一抹恍然之色,“李先生的意思是,那些黄巾并没有见过真正的世家之人。
在他们看来,到处撒钱、整天胡作非为的人就是世家子弟?”
“没错”李知见夏侯敦反应过来了,也回过了神,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兖州的黄巾高层不是土匪、就是平民,他们哪见过世家之人?
他们只能通过平日里的流言蜚语、花边新闻来了解世家。
而什么样的事儿才能流传最广?
还不就是那些世家的胡作非为之事!
所以,在那些黄巾高层看来,世家之人都是一群整日里挥霍钱财、哪怕是落难了也一副高傲模样的人!”
“此言有理……”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可是兖州也有世家吧?
那些黄巾高层在见过那些世家之人之后,岂会不知道什么样的作态才是世家之人?”
“额……”李知听到夏侯敦的话语之后,满脸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自从黄巾占据了兖州之后,整个兖州中的世家全部都逃之夭夭了吗?”
“有这事儿?某家怎么不知道?”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愣住了。
他还真不知道此事,平日里他不是带兵打仗,就是在军营之中练兵,要不就是联系三五好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他还真没在意过兖州之事。
因为他那离他太远了,他觉得自己光听从自家主公的命令就行,没必要想太多。
“好了好了,不要多说了,赶紧准备一下吧”李知见夏侯敦当真不知道此事,无语地摇了摇头。
“额…诺!”夏侯敦也知道自己太荒唐了。
毕竟,作为曹操麾下的心腹大将,他竟然连这种大事都不知道,实在是不应该。
所以,他在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之后,应了一声便匆匆而去。
等过了一会儿,他们将能代表他们身份的东西全部都埋在一棵大树下面之后,便缓缓的朝着兖州的方向行去。
等他们来到了一座城池面前之后,夏侯敦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了守城的士卒面前,问道:“请问这位将士,此处可是廪(lin)丘地界?”
那位懒洋洋正在晒太阳的是士卒听到夏侯敦的话语之后,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你……”夏侯敦见此,心中怒火升起,他哪曾受到过这种侮辱?!
正在他打算动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李知的声音,“铁锤,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