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卢植见皇甫嵩狼狈的身形之后,勃然大怒,对着李知大声喝问。
李知见此,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皇甫嵩,随即便对卢公说道:“此事与本候无关,乃是其咎由自取!”
卢植见他面漫不经心的表情,须发皆张正要开口喝骂,却被皇甫嵩扬手打断。
“唉……”皇甫嵩叹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的说道:“子干兄不必如此,行之贤侄确实没有苛待老夫。”
卢植闻言,看向皇甫嵩,见他满脸认真,疑惑的问道:“既如此,为何义真贤弟成了这番模样?”
“唉!”皇甫嵩闻言,又叹了一口气,面带苦涩的说道:“正如行之贤侄所言,此乃老夫咎由自取!”
说道此处,皇甫嵩可能是口有些干,便走到了席位当中,抄起一坛酒,“咕咚咚”的灌了一通。
“咳咳…”喝得太急,皇甫嵩被这酒呛得疯狂咳嗽咳嗽了一阵,之后,自嘲的说道:“老夫到底是老了!连饮这一坛酒都会被呛到。”
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卢植心中大为不忍,走上前去,扶着他坐下,轻声问道:“这其中到底出了何事?还望义真贤弟能够给为兄解惑。”
皇甫嵩看了一眼卢植,见他满脸的关切之色,心中稍慰,对他解释道:“此次老夫前来救援子干兄,承蒙古乡候看得起,便让老夫领兵。”
说到这里,皇甫嵩苦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解释道:“却不想,那时老夫却是被手中兵权蒙蔽了内心。
虽然那乞活军皆是由被俘虏的黄巾组成的,但是那些士卒经过老夫的稍加训练以后,便成了精锐之师。
老夫乃是将军,见到如此精锐,一时的起了贪念,想把此支军队据为己有。
为了能得到这支军队,老夫使了些鬼蜮伎俩,想逼迫行之贤侄放弃此军。
却不想,行之贤侄比老夫想的更加的果断,所以……”
说到这里,皇甫嵩老脸一红,没脸说下去了,拿起一旁的一坛酒“咕咚咚”的灌起来,想掩饰自己的尴尬。
“……”卢植听完皇甫嵩的解释之后。呆呆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此时,卢植心中却是无语至极,如果换作是他,若是有人胆敢用那些鬼蜮伎俩抢到自己麾下之军,那就不仅仅是关起来了,说不定会直接一刀砍了。
而此时的李知也是颇为震惊。
他本来只以为皇甫嵩只是关心卢植,所以才拼命的催促军队行军。
却不想,这皇甫嵩却是看上了自己麾下的乞活军。
随即,李知心念一转,对皇甫嵩起了些敬意。
因为知道自己做错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能够如此轻易的便能够认知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把自己心中的鬼蜮想法说出来的人少之又少,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但是,转念一想,李知又觉得哪里不对,所以便在哪里苦苦思索者。
此时,皇甫嵩也理平了自己的心绪,端着酒盏向李知赔罪道:“此次乃是老夫一时心迷,多有得罪,还望贤侄赎罪!”
说完,他便把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见他态度如此恳切,李知也不推辞,端起酒盏回敬道:“老将军说的哪里话,此事乃是晚辈失礼了,还望老将军恕罪!”
说完之后,李知痛快的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随后李知和皇甫嵩相视一笑,颇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两人的笑容之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卢植见皇甫嵩和李知两人一笑泯恩仇,心中大喜,大笑道:“好!如此才是君子所为!
我等皆是大汉臣民,而今黄巾四起,正是用人之际,岂能为了区区一点小事反目成仇。”
卢植说完之后,压了压手,让众人各自坐下。
随即卢植便回到了自己的席位,端起酒盏,对着众人敬道:“今日老夫得救,全靠行之贤侄,来老夫敬行之贤侄一杯。”
说完,便与众人一起拿起酒盏,朝李知敬去。
李知见此,不敢怠慢,端起酒盏回敬道:“正如卢公所言,我等皆是大汉臣民,灭杀黄巾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岂敢言功?
来!我等共同遥敬陛下一杯!”
说完,便举起酒盏,朝洛阳方向行了一礼,之后,便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他把皇帝都道了出来,也不敢怠慢,纷纷的向洛阳方向敬了一杯。
时间缓缓流逝,在这欢快的气氛当中,酒席也渐渐的到了尾声。
等酒席完结之后,李知又命人为卢植选了一片营地,让他暂时驻扎,等把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李知便回到了自己的军帐。
等他进去之后,就见郭嘉正坐在里面,左手托腮,右手拿着酒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不知在思索什么。
李知见郭嘉这般模样,走上前小声问道:“贤弟在思索何事?为何如此无精打采?”
“嗯?”郭嘉被李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