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了血性,这个国家才有希望。有了血性,我们才会勇敢拿起枪反抗一切强权和不公,如果没有枪,我们至少也有武术。”
这番话说完,现场竟轰然叫好,人人激动不已,疯狂鼓掌。
这个时代,人们的热血总是特别容易沸腾。
苏乙一拱手:“三个问题我回答完了,各位,告辞了。”
他正要走,有记者突然大声道:“耿先生,我发现你回答问题的时候一直避免说国术,而是只说武术,为什么?”
本已走到门口的苏乙驻足,回头笑道:“好吧,这算是额外回答。因为我认为现阶段的武术和武术界,根本担不起‘国’字头的称号,再见!”
苏乙挥手,头也不回走出门去。
身后喝彩鼓掌声轰然爆发。
刘海清眼绽奇异光彩,看着一边的苏乙啧啧道:“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谁要跟我说你前二十年就是个码头厮混的力巴,我一定会觉得他疯了。这种话,不饱读诗书,是根本说不出的!”
“我虽然是个力巴,但我也读书的。”苏乙道,“我又不是真大字不识。”
“那也让人很吃惊了。”刘海清感慨道,“小耿,你知道你给我什么感觉吗?我总觉得,你这个人换一种经历和身份,就什么都说得通了,可偏偏,你是头二十年都没离开过码头的力巴……”
“也许我是借尸还魂的老妖怪。”苏乙笑道。
“你要真是,是这个国家的福气。”刘海清也笑着道。
说着话,两人走出了大院,门口停着一辆汽车,苏乙看到车后座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之前的胖官员,这会儿面色如土,浑身哆嗦。
另一个苏乙也认识,却是他刚认识刘海清不久,那个想来摘刘海清桃子的郭永杰,不知怎么被打得满嘴是血。
苏乙只看了眼就收回目光,他对这些人和事没有丝毫兴趣。
“去哪儿?上车送你。”刘海清笑呵呵道,“我让人先把俩犯人丢下来。”
刘海清本以为苏乙会很心动,因为这年头儿能坐上小汽车的人屈指可数,他觉得苏乙应该很想体验一把。
但苏乙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有兴趣的样子,摇头道:“我去我师兄家里,他住贫民窟,路不好走,你这车进不去。”
“好吧。”刘海清没有强求,从后腰拔出一把枪来递给苏乙,“这玩意儿会使吗?给你一把,留着防身。”
他看着苏乙正色道:“你踢馆,是在动武行的利益,我看那个姓邹的女人不是个善茬,我怕他们玩阴的。你拿着枪,我再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一旦遇到危险,千万不要逞强,尽量制造出动静。只要我的人到了,表明了身份,你就基本安全了。”
苏乙看了刘海清半天,突然捶了他肩膀一下,笑道:“真把我当软柿子了?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干掉王家三兄弟了?”
“这不一样。”刘海清皱眉。
“我知道不一样,”苏乙笑道,“武行要脸,明着不敢把我怎么样,肯定会使盘外招。但这事儿不是我有枪就能解决的,也不是你替我出头,就万无一失的。街面儿上的争斗,你这个裁判老插手,对你也不好。”
“放心吧,我能应付,更况且,我发过誓这辈子不碰火器的。”
刘海清讶然:“你发这誓干嘛?什么时候发的?”
“从我习武那天起。”苏乙道。
其实是从终端发布任务的那天起……
苏乙笑容微敛,道:“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当下武术的繁荣,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武术救不了国,而火器可以。现在武术被称为国术,不过是商人、政客的需要。等他们用完了武术这个工具,就会随手丢弃,到时候,武术必然被国人嫌弃,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刘海清看着苏乙,没有问他“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早就知道,他这位兄弟,是个心怀大志的人。
“火器必是埋葬武术的坟墓。”苏乙接着道,“但我不讨厌火器,相反,我很支持国家大力发展火器,发展科技,制造坦克大炮,驱除鞑虏。”
“只是对我个人来讲,在我为武术找到一条出路之前,这一辈子不碰枪,是我身为一个武人的坚持。”苏乙说到这里笑了笑,“就当我是迂腐吧。”
刘海清心潮澎湃,看着苏乙缓缓道:“小耿,你一点也不迂腐,你只是有你自己的坚持,而你一直在身体力行,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
“但是我呢?”刘海清长叹气,“我刘海清当年弃笔从戎,加入军校,我不是一开始就为了升官发财的!那时我满脑子救国!满脑子舍我其谁!满脑子牺牲、奉献!”
刘海清的声音有些变化,他看向苏乙:“小耿,你说我特么怎么变成今天这样了?”
苏乙心中震荡,因为他发现刘海清竟满眼含泪!
刘海清很快便遮掩地自嘲一笑,慌乱擦掉自己的眼泪道:“让你看笑话了,我只是在小耿你面前自惭形秽罢了。”
苏乙抓住他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