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一样,立刻凑到车子跟前,头低下来往车里寻摸了一圈,问道:“刘海清不在?就你俩?”
“对。”苏乙道。
安玉峰点点头:“那就没事儿了。”
直起身子,冲另一边摆摆手:“把路让开,放行!”
此话一出,让苏乙和一线天都错愕看向他。
安玉峰对苏乙挤挤眼睛,然后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呵斥道:“没听懂我的话吗?我说,放行!”
一个警察苦笑着跑过来道:“师父,不能放啊,金陵……哎哎哎,耳朵!耳朵!疼!”
话没说完,就被安玉峰拧住了耳朵。
“兔崽子,还知道我是你师父呢?”安玉峰毫不留情骂道,“给老子摆什么臭官架子呢?我说放行就放行!”
“好好好,放行!放行!我放还不成吗?哎呦喂,你先撒开我耳朵,都扯烂啦……”这警察吱哇乱叫着,慌乱摆手。
很快,前方的路障就移开了。
安玉峰这才撒手,对苏乙咧嘴一笑:“能走就别回来了,一路顺风!”
苏乙对他抱拳:“安老大,后会有期。”
“开车!”
车子缓缓驶离,通过后视镜,两人看到身后那些人又重新拉起了路障。
“看到了吗?”苏乙缓缓地道,“真想帮咱们,不会让咱们下车的。”
一线天面色严肃,点头道:“我懂了!安老大才是真正的好人!”
安老大刚放走了苏乙,姜般若就让人带话来,让他立刻回电话过去。
他急忙砸开了路边的一家店铺,进去给姜般若的家里打了个电话。
“山主,有何贵干?”他大大咧咧问道。
“和耿良辰他们撇清关系吧。”姜般若道,“他们惹的事儿太大了,他们死定了。你回来吧,这事儿别参与了。”
“您说晚了,我刚把耿良辰放走。”安玉峰道。
金陵方面发来搜捕刘海清的命令,安玉峰为什么亲自带队上街?
因为他本身就存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心思来的,这也是姜般若的意思。
可没想到,姜般若这么快就变卦了。
电话那头姜般若怔了怔,叹气道:“也好,就当是仁至义尽了。”
挂了电话,安玉峰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乙房间里二十多具被烧焦的尸体,很快就被复兴社的人发现了。
现场的残忍程度,让每个在场的人都胆寒恐惧。
消息很快反馈到了戴春风那边,戴春风不可置信,再三确认:“你确定是他一个人干的?陈恭澍带着二十多个党国精英,全都死在他一个人的手上?”
电话这头的特务额头冒汗,颤声道:“处座,根据现场勘察的情况,动手的应该就只有耿良辰一个人。处座,耿良辰是个武人,他武艺高强,这在津门不是秘密,此人逃脱,潜伏于暗处,对党国威胁极大!”
“我还不知道他威胁大吗?”戴春风声音发寒,苏乙的非人表现,也把他给吓着了,“必须要除掉此人,这个耿良辰,绝不能让他活着!放出风去,悬赏十万大洋,要耿良辰的项上人头!”
“是,处座!”
“刘海清找到了吗?”戴春风又问。
“没有,还没有消息。”特务急忙答道。
“那就只有在记者会现场布防了,”戴春风道,“等他一出现,就立即开枪击毙,断不可给他说话的机会!”
“是!”
北安桥是通往日租界的主要出入口,一般前往法、意和华界,都从这里出入。
苏乙之所以选择从这里进入日租界,是因为他断定刘海清十有八九是从这里进入日租界的,日租界其他的几个入口,盘查都十分严密,刘海清很难混进去。
说真的,苏乙对能不能找到刘海清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了,他只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刘海清,放弃这个他在内心深处十分看重的朋友。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多少友谊能长存?
哪怕他知道这份友谊是短暂的,但这份情谊,却是永恒的。
他不想给自己留遗憾,不想辜负了这段情谊,更不想放弃一个为了自己,而甘心赴死的好朋友。
有人曾经讲过,运气往往会给心存美好的人而预留。
苏乙以前并不相信这些鸡汤鬼话,但这次他信了。
当车子即将行驶上北安桥的时候,苏乙看到三辆小车迎面开来。
在中间的车子上,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三野百吉!
在三野百吉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苏乙没有看清楚,但凭直觉,苏乙觉得八成这人是刘海清!
一线天目不斜视,开着车子和那三个车子对象而过。
“停车!换我来开!”
过了桥,苏乙立刻叫停。
一线天急忙刹车,车子还没停稳,苏乙就已经下车,迅速从车前绕到了驾驶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