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送死的。生死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我也是。”
“我也是。”
“耿爷,我也是。”
“还有我!”
“从出来那天,我就已经当我死了,现在每多活一天我都赚了,嘿嘿……”
众人纷纷表态,没有半点犹豫,没有半点畏惧和退缩。
这一刻,苏乙原本动摇的心,彻底平静下来了。
在这个绝望的年代里,从来都不缺乏热血之辈;缺的是明明绝望到了极致,依然努力为这个黑暗的世道发出最后一道光的人。缺的是“若没有炬火,我就是唯一的光”这种舍我其谁的悲壮。
怎么会真的没有希望呢?只要你在坚持。
坚持,就是最后的希望。
“好,我耿良辰何其有幸,才结识了你们这帮忠肝义胆的好兄弟!”苏乙哈哈一笑,豪情再起,“你们放心,就算咱们都得死,至少我们也死得轰轰烈烈!”
风雪扑打在他的脸上,此刻苏乙却再感觉不到半分寒冷。他猛地一挥手:“走,去北票!”
众人发出怪叫欢呼的声音,气氛突然就变得欢快起来了。
没有马,没有车,但至少大家还有双脚。
漫天风雪中,一行人向着东方走去。
也许还在半路上的时候,苏乙就会收到承德沦陷的消息。
也许走着走着,终端就会发来任务失败的信息。
但那又怎样?
这个世界我来过,我战斗过,我不后悔。
避暑城。
汤玉麟已经准备要跑了。
和原历史中一样,这家伙收拾了所有金银细软,截留了二百多辆原本要给前线运送武器物资的军用卡车,准备拉着自己的家当,带着自己的亲信心腹还有政府机关人员,从滦平撤到古北口,再从古北口去北平。
避暑城的三青团情报站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刘海清。
刘海清不敢怠慢,急忙亲自给金陵去电。
金陵的大人们虽忙着争权夺利,而且也都放弃了热河,但绝不想以这种落荒而逃的难看方式。
在他们的预案中,“被迫”、“无奈”、“含泪”、“舍弃”,这样的字眼,才是热河正确沦陷方式。
所以金陵也好,躲在北平的张少帅也罢,甚至是早在战争开始第二天就逃到古北口的张作相,都给汤玉麟打去了电话,言辞勒令他不准逃跑,必须留下来抵抗。
汤玉麟先是百般借口诉苦,就是不肯答应。
到最后甚至不接电话,也不回电报了,铁了心就是要走。
王雅桥找上门来,他直接连王雅桥也拒之门外,根本不见。
哪怕是带句话进去都不行,汤玉麟拒绝和王雅桥有任何方式的接触。
“九哥,看来汤玉麟这王八蛋铁了心要逃,咱们怎么办?”他的手下愤慨地问道。
王雅桥看着紧闭的大门,以及前方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知道苏乙所预料的最坏的情况即将要发生了。
“我答应过良辰,无论如何不能让汤玉麟跑了!”王雅桥深吸一口气,眼中露出疯狂与决绝,“我答应过兄弟的事情,绝不能做不到!”
“既然他一心要跑,那我就让他彻底跑不了!走,回去,召集人手!”
王雅桥的敢死队训练了两三日,连起码的队形都走不齐。队伍中还有很多因为适应不了训练而受伤的。
这样一支队伍,看上去不像是敢死队,反倒像是溃逃的队伍。
但就是这样一只队伍,却在这一天做了一件让整个避暑城,甚至是整个热河都无比震撼的事情!
五百多人,各个身上捆满了炸药包,把汤玉麟的宅子给围了。
他们手拉着手,高喊着“抗战到底,宁死不退”的口号,毫无畏惧地往前走着。
汤玉麟的手下哪儿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敢开枪,怕伤着自己,飞快往宅子里逃窜。
有人飞快地去禀告了正在转移自己小金库的汤玉麟,这个鸦片将军闻听后暴跳如雷。
“王九光!该死的王九光,除了这个疯子,没人能干出这种事情!卧槽他奈奈!这群乱民,给我打!全都打死!”
“大帅,打不得啊!他们身上全捆着炸药,您上回给他们的两吨炸药,他们全特么绑在身上了!五百多个人啊,一个炸了,就全都炸了!大帅,到时候别说是您的宅子,半个避暑城都要被炸没了屁了!
“我!@#¥%……”汤玉麟惊恐大骂着,只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帅,咱有密道,从密道里跑吧!”有人提议。
啪!
汤玉麟一个大耳瓜子把这人扇翻在地:“草拟牢牢!我这么多家底儿怎么从地道运出去?这是我攒了大半辈子的全部家当,你特么让我扔了啊?”
他脸上露出无比痛恨之色,咬牙切齿地道:“王雅桥,尼玛的,过了这一关,我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