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苏乙这种状态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能看出灯叔这门功夫破绽的人,也不算少。
但像是苏乙这么快看出来的,就一个。
灯叔不相信苏乙的眼光这么毒,双方对峙了不到半分钟就会看出他的破绽,所以他猜测,应该是有人特意跟苏乙交代了。
真是没有武德啊,别人的罩门,怎么能随便到处乱讲呢……
灯叔心里嘀咕一声,却也不以为意,眼看苏乙靠近,举杖便打!
圆桥对于灯叔的功夫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他真正的武功丝毫不差。
五郎八卦棍!
灯叔一出手,苏乙便认出这是五郎八卦棍中的招式,羊扑饿虎。
灯叔真正的本事,全在棍上!
他是棍术大家,除了五郎八卦棍,他还擅长南枝拳里的十八虎庄棍。
最擅长的便是以棍打穴,精、狠、快、准、稳!
苏乙现在面临的,就是徒手对器械的局面。
面对灯叔的棍打,苏乙往后退了一步,便让这棍落空了。
灯叔也没有追,而是笑呵呵举着棍子,示意苏乙继续来。
器械对徒手本就占尽便宜,他要是再追杀,那就不要脸了。
不过灯叔年岁已大,他想追也是有心无力。
他若是真追,反倒是会被苏乙有机所趁。
苏乙突然笑了,活动活动手脚腕子,猛地进步就蹿了过去。
灯叔举棍便打,但苏乙却宛若游鱼泥鳅,身子不断灵活摆动,几乎是“缠”着棍子迅速突进到了灯叔跟前。
这是组合拳的律动,是灯叔前所未见的战术摆动,苏乙一施展,便让灯叔措手不及,一手棍术没来得及施,就被苏乙近了身。
灯叔经验老到反应极快,当下撒手一把扣向苏乙的肩膀。
苏乙沉肩一晃一拳打向灯叔,灯叔这一抓顿时扣了个空。
他的绝技擒拿手根本没用武之地。
苏乙的拳头停在灯叔的太阳穴处,然后突然后退半步,把掉在地上的拐杖用脚挑起来,双手捧着恭敬交给灯叔,嘴上道:“灯叔,多谢指点。”
灯叔愣了半响都没反应过来,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输得这么惨。
他是真的想要“指点”苏乙来着,但现在,反过来被人家给指点了。
他败了。
既败在武功,也败在年龄。
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他的反应速度必然比现在快好几倍,他不至于被苏乙一个急变速就搞定。
如果他对苏乙的武功并非一无所知的话,他也不会招招落空。
“拳怕少壮,古人诚不欺我啊……”灯叔感慨地叹了口气,接过拐杖,转身就走。
苏乙目送他远去,微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场“试探”,到此就算结束了。
宫宝森的房间里,说是回来休息的宫宝森却仍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他的随从敲门进来,把之前苏乙的四场比斗状况,都跟宫宝森讲了一遍,他讲得非常详细。
宫宝森听完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从识趣地退出去,房间里的宫宝森却心烦意乱,投笔躇足,喃喃叹道:“和对手你都这么有分寸,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另一边,刚才试探苏乙的几位师傅,以及南方的其它拳师都聚集在一起,商谈之前发生的事情。
叶问也赫然在列。
大家的脸色都有些讪讪。
四位高手派出去试探人家的武功,结果屁都没试探出来。
这事儿传出去都丢人。
“这个耿良辰,还真是名不虚传啊。”见没人说话,三姐率先打破尴尬,“年纪轻轻,但一身武功却这么厉害,怪不得人说他是少年宗师。”
“他要真是宗师,这场架也不用打了。”勇哥道,“宗师就够厉害了,还少年?谁上?谁上谁输!”
“他肯定不是宗师。”瑞先生慢吞吞道,“但恕我直言,叶先生,您想赢您这位师弟,难啊……”
“何必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勇哥不乐意道,“叶问是咱们选出来的人,耿良辰是强,但叶问也不差,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呢!”
“这话没错,上了擂台,谁输谁赢都有可能。”灯叔接过话慢吞吞道,“但耿良辰的武功千变万化,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唉,咏春呢,就三板斧,摊膀伏,而且人家全会,这还怎么打?”
“就是,唉,输定了!”
“这脸肯定是要丢了,谁让咱们没个佛山大侠呢?”
“反正是师兄输给师弟,也算是块遮羞布。”
众人七嘴八舌谈论着,几乎各个都十分悲观,
叶问原本笑吟吟在一边听着,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收敛起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灯叔问道:“叶问,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