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显然不在此列。
苏乙脚踩八卦步晃身再次近身,如一堵墙一样堵在了瑞先生身前。
他身如鬼魅,瑞先生根本收不住力,顿时撞在了苏乙铁塔一般的身躯上,整个人都被弹了回去,踉跄几步才停下。
瑞先生怒目圆睁,举起拳头就要再冲上来,但却生生忍住。
他僵了片刻,突然长长吐出一口气笑了起来。
“拳不过三。耿先生怜我老迈,让了我三招,我要是再不知好歹,就是臭不要脸了。”瑞先生笑呵呵拱拱手,“耿先生,南方气候养人,您不妨多在金楼住些日子,让老朽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多谢盛情。”苏乙笑着拱手。
“江湖路险,老朽祝您,马到功成!”瑞先生再次抱拳,然后一挥手,带着那些书生们哗啦一声散去了。
楼上传来窃窃私语。
“这也没试出什么来呀?”
“这耿良辰,还真非浪得虚名,有两把刷子……”
“就看勇哥的了。”
苏乙再上层楼,看到厅堂里坐着一个发亮的身影。
发亮的是那颗光头,铮光油亮,十分显眼。
“耿师傅,轮到我来迎您了。”光头壮年笑呵呵起身,向苏乙走来,“我叫阿勇,打杂家的,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精。您这么快败了三姐和瑞先生,我估计我也不是您的对手。待会儿您手下留情啊,让我多耍几趟拳,别输得太丢人。”
“勇哥言重了,请!”苏乙笑笑,抱拳道。
苏乙话音刚落,勇哥突然暴喝一声抢点来攻。
双拳如炮齐出,打得威猛霸气。
苏乙一招怀中抱月,以柔克刚,将这一击化解于无形。
招式未老,勇哥变招,进步冲拳连连抢攻,如追风赶月,好不给人喘息之机。
这是工字伏虎拳的套路,威猛刚直,勇哥颇得其三分精髓,竟打得苏乙不得不退。
但也仅限于此。
某一刻苏乙抓住间隙,突然侧身让过一拳,身子回旋,手肘顺势顶在勇哥胸口。
勇哥闷哼一声踉跄几步退走,但立刻稳住拳架,化拳为掌,摆出虎鹤双形的架势来。
苏乙眼睛一亮,这次主动来攻。
勇哥大喝一声迎上,如龙腾虎跃,绕着苏乙连连进攻。
这是虎鹤双形,刚柔并济,快慢结合,是洪拳里的进阶拳种,威力不俗。
苏乙也是头一回见此拳,见猎心喜,忍不住和勇哥多缠斗几招,想要让对方多打一打。
但勇哥久攻不下,竟再换风格。
这次他的拳风变得更加刚猛,但却不再大开大合,而是贴身缠斗,颇具南拳短桥窄马的风格。
这是洪家铁线拳,施展起来,如同一头蛮荒野兽,其巨力即使是苏乙应付起来也觉颇为吃力。
一般来说,遇到铁线拳的对手,没人会蠢到硬碰硬去撄其锋芒,正确的战术都是暂避其锋。
因为铁线拳太刚了,毫不夸张地说,就是拼命三郎的打发。
一副哪怕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架势,惨烈绝决不回头。
但铁线拳这种打法颇为耗费体力,一半是不得长久的。所以碰到铁线拳的对手,一般人都是先躲,让对方打个够,打到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反击,便能一举扭转局面。
可苏乙却不同。
他根本不闪躲,只是见招拆招,和勇哥缠斗。
甚至有意将勇哥的活动范围局限在空地上,因为铁线拳施来,活动范围太大,打坏了这一屋子精致,就不好了。
两分钟后,勇哥突然跳出圈外,摆手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没意思,你拿我当喂招的了!”
声音颇为郁闷。
他搬了把椅子自顾自坐了下来,剧烈喘息着,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滑落。
“我觉得我就挺杂了,没想到你比我更杂!”勇哥看着苏乙道,“咏春、八卦、八极,还有西洋拳、东洋柔术,耿大侠,你练这么多拳,是怎么做到门门精通的?”
“把他们融到一起不就好了?”苏乙笑了笑。
“怎么融?”勇哥面露茫然,“怎么听你这话,说得跟和面一样简单?”
“勇哥若是感兴趣,不妨来津门一行,必会有收获。”苏乙笑道。
“我?去津门?算了吧!”勇哥笑呵呵摆手,依然喘得厉害,“岁数大了,身体不饶人。舟车劳顿的,我怕我死路上。”
“……”苏乙微微一笑,“打扰了。”
他绕过勇哥,向四楼走去。
勇哥看着苏乙的背影,忍不住自嘲一笑,叹息摇了摇头。
“试探?这特么谁试探谁啊?还试个屁!”
四楼,便是苏乙和宫宝森所住的客房。
宫宝森已经回房去了,走廊里只站了灯叔一个人。
灯叔拄着拐杖,对苏乙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耿师傅,像您这样的少年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