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知鹰二摇头叹气道:“耿桑,这不是谈判的态度。”
“和知先生,这也不是诚意的正确打开方式!”苏乙道。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和知鹰二道,“我可以私下里向耿桑道歉,并且愿意为死者做出一定的经济赔偿。但耿桑必须立刻恢复日租界正常的货物运输状态,解除对日租界的运输封锁。并且保证,以后这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如果耿桑能这么做,我保证你会赢的大哲彭帝国的友谊。”
“道歉、补偿,并且有人要为此事负责,这三个条件,一个也不能少!”苏乙道,“并且你们必须保证,今后在日租界里,会保证所有津门运输同业公会员工最基本的人权,确保他们不会遭到无辜逮捕,更不能未经公开的审判就私自枪毙他们!”
“我再退一步。”和知鹰二叹了口气道,“我代表驻屯军,私下向耿桑道歉,并且愿意为死者做出经济补偿,同时,哲彭驻屯军内,会有重量级的军官因此事负责。而耿桑,你只需要做到我刚才说的条件就好。”
苏乙问道:“和知先生说的重量级军官,是哪一位?”
和知鹰二盯着苏乙的眼睛一字字道:“华北驻屯军大校军官松室孝良。”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露出惊容。
他们还以为和知鹰二会随便推出个替罪羊来敷衍了事,可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级的军官为此事负责。
如果松室孝良还活着的话,哲彭人这个让步绝对算得上是有诚意了。
但只有苏乙和刘海清知道,松室孝良已经为此事“负责”了,和知鹰二所谓的再让一步,其实让了个寂寞。
偏偏苏乙只能当他确实让步了,否则,就等于向和知鹰二承认自己杀了松室孝良。
苏乙故作吃惊,微微沉默后问道:“松室孝良,我知道这个人,你打算让他怎么负责?你们会根据军法来枪毙他吗?”
和知鹰二摇头:“抱歉,耿桑,为了大哲彭帝国的名誉,我们不会这么做,我们也不会公开承认任何过错,不过我们会秘密处决松室孝良,你可以亲眼看到他的尸体。”
“还不够!”苏乙深吸一口气,“有一个人,你们必须交给我处置!而这个人,也必须为这七十个人的死,背负公开的责任!”
“耿桑说的,莫非是吴赞彤,吴桑?”和知鹰二猜到了苏乙的想法。
“不错。”苏乙点头,“我相信你们抓人的时候,得到了此人的大力协助,吴赞彤,你们必须交出来!”
“只要你们处决松室孝良,交出吴赞彤,非公开道歉,以及为七十条人命做出赔偿,我就立刻撤销对日租界脚行的制裁。”
“相信我,和知先生,日租界对于脚行来说,绝非不能进入的禁地,我可以做的事情还有更多,只是我不想彻底把事情做绝,才没有去做……”
和知鹰二幽幽地道:“耿桑,吴桑是我们大哲彭帝国,最忠诚的朋友,我不可能把他交给你,否则,以后谁还敢跟大哲彭帝国交朋友?”
苏乙淡淡道:“和知先生,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我让你交出吴赞彤,只是给你们一个台阶下。事实上,我要杀此人,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经过你们哲彭人的同意!”
和知鹰二眼神一闪,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我差点忘了,吴桑也是津门脚行的人,他是耿桑您的手下。上司处置下属,天经地义,这是上帝也无法阻止的事情。我们虽然和吴桑是朋友,却也不能对他工作上的失误指手画脚。”
“我希望你们把他送到这里。”苏乙指了指地,“当被你们抓走的所有脚行弟兄走出了日租界,当吴赞彤站在我面前,我会宣布,全面恢复和日租界正常的商业合作。”
“八嘎……”一边的龟田一郎勃然大怒,苏乙的得寸进尺激怒了他。
“大妈累!”和知鹰二立刻喝斥打断他。
龟田一郎愤怒瞪着苏乙,不甘地闭嘴,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失礼了,手下不懂事,我会好好教训他的。”和知鹰二对苏乙微微躬身。
然后话锋一转:“耿桑的条件,我全部可以答应,不过吴桑离开后,日租界的脚行工作无人主持,只怕会陷入混乱。我希望继任者是你我双方都放心的人,是对日租界很了解的人,这个人,我希望由我来推荐。”
苏乙看着他,然后缓缓点头:“可以。”
这一点,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就算苏乙安排过去人,哲彭人也不会让苏乙的人获得任何权利,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恶心人的事情来。
苏乙还没强大到光明正大往日租界安插钉子的地步,所以日租界的脚行,必须还是由哲彭人来坐庄。
有人可能要问了,既然如此,哲彭人干嘛要求苏乙?
哲彭的脚行直接独立就好了,宣布跟苏乙脱离关系,然后自己收钱自己拿,自己招人自己干。
反正苏乙也不敢打进日租界,为什么还非要挂靠在苏乙名下,每个月白白把收入的大头交给苏乙?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