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还没叫,刘桂芬自己就停下车了,等一大妈蹬车到跟前,刘桂芬对聋老太太道:“单国亮说雨水未婚夫的事儿,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提起的,他想说的是跟这事儿有关的人,这是一个;二个,他把解决办法说给您了,但又说这事儿不该找他,意思就是咱们把事儿解决到他说的那个程度了,他才好办事儿;三来,咱们拜错神了,真神就是他一直没说出口的这个人,这人还能在轧钢厂里说得上话,能让厂里处理何雨柱的时候不那么严肃。”
一大妈听得一愣一愣的,茫然道:“我咋没听出来这么些意思呢?咱们刚听得不是一个人说话?”
“就说你笨吧?”聋老太太哼了一声,“这是官话,别说你听不懂,我年轻时候还行,现在脑子跟不上了,也听不大懂了,所以我才叫上胖丫。胖丫,你今儿可是帮了太太大忙了。”
刘桂芬握住聋老太太手笑道:“我都快六十了,这辈子还能听人叫我一声胖丫,心里美着呢。老太太,我今儿刚听见您喊胖丫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妈来了呢,当时我眼泪儿都下来了。唉,我妈要是还活着,肯定也跟您一样,叫我胖丫……”
刘桂芬说着抹了把眼泪,摆摆手道:“嗨,不说了不说了。您回吧,这事儿啊,您也甭太操心。回去找到正主好好说说,我跟这人接触过,这是个讲理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事儿为什么跟他有关,但这人应该不坏……”
刘桂芬絮叨了一会儿才骑车离开,聋老太太若有所思也不说话。
一大妈等了一会儿才忍不住问道:“老太太,这刘桂芬说的到底是谁呀?我怎么听着你们像是在说前院儿的苏援朝?”
聋老太太回过神来看着她:“还不算笨到家。”
“真是他呀!”一大妈震惊了一下,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道:“这么说的话,那单局长也算是帮咱们忙了,那他怎么摆出一副什么忙都帮不了的样子?我刚还在心里埋怨他呢,早知道应该谢谢他才对。”
“你要真谢谢他他反倒要给你白眼。”聋老太太摇摇头,“走,回去。”
“哎!”一大妈应了一声,急忙蹬车,“老太太,我还是想不通,这事儿跟苏援朝有什么关系?”
“我刚开始觉得是因为雨水对象的事儿,但胖丫说他人不坏……”聋老太太若有所思,“晚上我见见他,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孩子。”
“晚报晚报!京城晚报!邢台专区发生七级地震,贵昆铁路提前九个月接轨,第一批红旗高级轿车出厂,不列颠殖民地圭那亚独立立国,大白菜涨了一分钱,红星轧钢厂实习大学生以一敌十勇斗歹徒……”
街边的卖报人声音洪亮,叫卖着新鲜出炉的京城晚报。
晚报也是京城日报社旗下的报纸,每天下午三四点发行,这会儿正是时候。
“又涨价?”一大妈惊呼道,“这么下去,连大白菜都吃不起了!”
“等等,停下,先停下!”聋老太太却听出不对,让一大妈把车停下。
“怎么……”一大妈刚要说话,就被聋老太太摆摆手制止,老太太侧耳仔细倾听。
“卖报卖报,京城晚报……”
那卖报的又吆喝一遍,这回一大妈也听出不对劲了,又惊又喜指着那边叫道:“哎?那个勇斗歹徒那个,说的是不是苏援朝救秦淮茹那事儿?这怎么他还吆喝上了?”
“这才听见?耳朵还没我好使呢!”聋老太太嘟囔道,“去,买一份报纸回来。”
“花这闲钱干嘛?”一大妈不愿意,“买一堆不能吃不能用的纸,烧火都不抗烧……”
“我出钱,你去买!”聋老太太没好气道。
“那还能让您掏钱?”一大妈白她一眼,“等着,给您买去,老祖宗!”
说罢就迎着卖报纸的而去。
“您买报纸?”
“对,多少钱?”
“五分钱一份。”
“太贵了吧?就这么几张纸,写的什么你刚都念过了,都不新鲜了,便宜点儿!”
“……大妈,全京城都这价……”
“所以你一便宜不就显出你了吗?这生意不就来了吗?小伙子不会做买卖!这样,一分钱给我来一份,刚才那主意算我白出给——哎哎哎,你走什么?正说着话呢!”
“……大妈,五分钱,您爱要不要!”
“两分,我加点儿,你也让点儿,咱都别为难,好不好?回头大妈给你介绍对象……”
“……”
五分钟后,一大妈成功以两分钱的价钱买回来一份京城晚报!
这一仗杀得天昏地暗,卖报人双眼无神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一大妈带着战利品得胜归来,表情透着舒爽。
两分钱买报纸……只怕这事儿放在全京城,那都是蝎子的粑粑——毒一份了。
“给老太太,报纸回来了。”一大妈把报纸递给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道:“给我念呐,我又不识字。”
一大妈乐了:“巧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