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一脚把他踹得翻了几个跟头。
钱进让开位置,苏乙蹲下在刘光天胸口几个穴位按压一番,然后拔出匕首。
并没有血流出来。
“血止住了,刀子没进心脏。”他说,“不要移动他,等大夫来了再处理,应该能活。”
“那就好,那就好……”钱进叹了口气,“援朝,我得给他上铐子……他杀人了。”
“先等等。”苏乙起身走到刘光福跟前,把手搭在他脉搏上停了一会儿。
“这个也没死。”他说,“能抢救回来。”
刘光天的确是苏乙救回来的。不管怎么说,他起码表现得像个爷们。
但刘光福……
他是死不了,但也活不了,他会成为植物人,也许还会活几年,甚至十几年。
苏乙站起身来,指着刘海中对钱进道:“兄弟相残但没出人命,那就是家庭纠纷。现在家属就在这儿,你问问他要不要报案追究。”
钱进沉默片刻,道:“援朝,这得等医院抢救结果,得医生说了算……”
苏乙点头:“等吧。不过你别等了,叫派出所的来吧,这事儿不应该归厂里管了,顺便你叫医院派救护车来。”
现在苏乙和李新民关系比较微妙,后者在找各种机会想要“压一压”苏乙,一旦这事儿的处置权交给厂里,这就等于是把刀递给了李新民。
哪怕这事儿的处置权不归厂里负责,只怕李新民也一定会趁机有所动作,但起码不会是他一手遮天的局面。
“其他倒没什么,都不是厂里人。但丁尚东……”钱进皱眉。
丁尚东是厂里保卫科科长,他被打伤了,这事儿于情于理都得厂里出面,李新民也就有了顺理成章插手这件事的借口。
“丁尚东怎么了?”苏乙淡淡问道,“他被打了吗?被谁打了?”
“他被……”钱进说了两个字顿时一怔。
他有些反应过来,回头问保卫员们:“你们看见丁科长被谁打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摇头。
苏乙指了指不远处围观群众:“这儿这么多证人,谁都看见我当时在那边,根本不在这边,丁尚东被打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对对,是没关系……”钱进眼神闪过一丝怪异,“我觉得他可能是自己绊倒了……”
“既然没关系,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把他也抬走。”苏乙道,“等他醒了顺便告诉他,让他进学习班接受再教育的通知昨天下班前就应该已经发到他手里了,他今早应该在学习班学习才对,为什么要擅自旷课外出搞事情?让他写一份情况说明,我们会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对他追加处理。”
钱进点点头:“好。那我去通知医院和派出所……派出所不用通知了,他们来人了。”
来的还是苏乙的熟人,沈燕子。
苏乙道:“何雨柱跟这事儿没关系,他跟你们一块儿走。”
“援朝,把你一个人丢下算……”傻柱眉头一皱就要说话,苏乙却摆手打断了他。
“我能保证我没事儿,但你在,我保证不了!别给我添乱,赶紧走!”
傻柱郁闷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沈燕子带着一群警察很快到了跟前,环顾一周,神色十分凝重。
现场看着是有些血腥的,满地的碎牙和鲜血,一群人还倒在地上打滚哀嚎。
不远处,张春梅的尸体还静静躺在那儿,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也躺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钱进迎上前去给沈燕子敬了个礼,也不废话,迅速跟她说明现场情况,做出交接。
没一会儿钱进便回头对苏乙一点头,然后指挥着手下一起把丁尚东抬走了。
傻柱也和苏乙摆摆手,跟着他们离去。
“都是你打的?你挺能打呀你。”沈燕子面色复杂走到苏乙跟前,“你是什么人都敢动手啊你,上回在你家你能过关是因为你家里那些东西手续齐全,他们没理。这回呢?你打人手续齐全吗?”
“手续没有,但我有理。”苏乙淡淡道,“好好一姑娘被他们逼死了,我动手是为了阻止歹徒逃跑。”
“有理的是他们。”沈燕子道:“他们干什么都有理。”
“但他们越界了。”苏乙道,“张春梅是我们厂里的人,她的问题我们厂里会处置。厂里也有有理队,还有纠察队,有学习班,有保卫科。这么多的部门都能处理,轮得到外面人来代劳吗?”
他指着倒在地上仍哀嚎不止不断打滚的青年们:“这些歹徒从我们厂门口绑走了我们厂里的职工,在张春梅逃脱后依然穷凶极恶地追到这里来,硬生生把一个姑娘逼得跳楼了!他们有理吗?就算张春梅真该死,也轮不到他们动手!你们东直门派出所能管到阜成门那边的百姓打架吗?你们要是真狗拿耗子跑去管了,人家那边的派出所是不是得问问你们凭什么?”
他顿了顿,道:“我就是来问这句凭什么的!我是学习班教导主任,张春梅正在一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