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没事的。”
以周先望为首的几个年轻官员都是有些家世的,又在朝中混了几年,别的没学会,偷油耍滑学了个十成十。
在朝为官,首要一条规则就是——凡事绝不能轻易认。即便罪证确凿,也要高呼冤枉,自证清白,把黑的说成白的。
几人刚要表演,忽见一湖蓝身影冲出来,对着座上君主扑通跪下,眼泪珠子不要钱的滴滴答答:“禀陛下,臣女今日对几位大人动了手,臣女甘愿受罚!”
这番操作,看的周先望等人目瞪口呆,旋即又觉得她果然愚蠢——上来就认罪。
这样的话,无论怎么解释,她动手打人都是板上钉钉,有理亦有罪!
盛武帝一看是她,转眼看看贵妃。
贵妃看到了少女匍匐大拜时伸出的胳膊,语气沉沉:“怎么受伤了?”
郑煜堂飞快起身出席,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郑芸菡身边将她扶起来,转过她的手肘,看到那片血红,还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随后而来的舒清桐也看到伤处,转眼怒时周先望等人:“你们敢打她!”
熟悉的措辞,熟悉的语气,仿佛刚刚听过。
几人都蒙了,连连膝行而出,对着盛武帝猛磕头:“陛下明鉴,臣等冤枉啊。”
郑芸菡鼓鼓腮帮子,挣开郑煜堂,继续往前,越过周先望等人还不够,直接跪到了盛武帝的御膳桌前。
小姑娘生的萌动可人,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双眸子被泪水洗过,亮的吓人:“陛下,您还记得为我二哥二嫂赐婚时的圣旨是怎么写的吗?”
隔得近了,女儿香夹着酒香扑面而来,盛武帝一愣。
这丫头喝醉啦?
不等盛武帝回答,郑芸菡竟背出了当日的赐婚圣旨,大意是说,镇江女侯英勇神武,精通山水之道,骁勇善战,巾帼不让须眉,为大齐女子之榜样;户部侍郎郑煜澄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与女侯文武相协调,为天作之合。
粉嫩俏丽的小姑娘一本正经朗声背圣旨的样子,盛武帝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毕竟圣旨这东西,若非态度诚恳,心怀感恩,一遍遍反复读过,岂能一字不漏记在心中。
仅这一点,足以见得忠烈侯府对陛下的赐婚是心怀感激的。
郑芸菡刚背完,眼泪珠子又开始掉,她用鲜血淋漓的手臂擦眼泪,满脸坚强:“二哥二嫂在并州时,曾为百姓彻夜奔走劳累,只为将所有人安顿妥当,曾几次入山搜寻脏银,只为那些被贪官污吏昧下的脏银能重新用在百姓身上,还他们一个安宁家园,更曾于巫江之上奋勇抗战,血染江水。”
“二哥二嫂哪里是天赐良缘,分明是陛下看明白这个中艰辛,知他们生死与共情深意切,二哥二嫂能有今日,是君作之合。”
她沉下小脸,凶狠起来:“可是有些人,他们看不到旁人砥砺前行时的艰辛,却嫉妒他们应得的荣耀。于背后说三道四,污言秽语!”
她面露艰难:“他们说……他们居然说……”
实在说不出口,她又哇的一声哭出来:“他们居然那样说……就因为我二嫂是女侯,是个女人……因为与我二哥结亲……他们居然那样说……”
周先望等人悉数愣住。
因为盛武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连一向温和的太子,都面无表情的垂着眼。
秦意已经悄悄归位,不看还好,这一看,他才发现自己错怪小姑娘了。
他完全想错了!
按照之前的思路,设计让女侯和侯君听到这些人的议论,两方免不得要争论一番。
以周先望等人的尿性,必定据理力争,黑的说成白的,解释就一句话——误会,听错了,绝不是。
可现在换成小姑娘出马,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一身狼狈,发髻散乱,身上还带伤。
先在形象上搏了一波同情。
憨萌萌的背出陛下的圣旨简直就是一个不动声色的小心机。
紧跟着,她完全没有要和周先望等人就他们的不当言论掰扯一番的意思。
她一边哭一边喊“他们居然那么说……”,旁人听了,不会再纠结周先望等人到底有没有说过分言辞,而是直接好奇:他们说的到底有多过分,把小姑娘气哭成这样!
最心机的是,她居然带着酒气冲过去。
若是头脑清醒正面酣战,很容易把局面搞僵,但若是借酒闹事,只要上位者有一丝一毫偏袒她,这事儿就有理由圆过去。
秦意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忍住心中翻天笑意。
这小心机女,太可爱了吧!
……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郑煜堂和舒清桐愣愣的看着小妹,若有所思。
郑煜澄和温幼蓉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一家子里,只有忠烈侯急的快自燃了。
孽女,胡说八道什么啊!
这时,几个年轻官员家中人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