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堵到了她嘴边,之后一倒,浓郁的血腥味就涌入了她的喉咙。
猝不及防的她险些被呛到,她只能被迫地大口吞咽。
过了好久后,就在她以为自己因为这剧烈的吞咽而活生生憋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
她逃离了他的怀抱,狼狈地瘫在了草地上。
草地湿润冰凉,她毫无形象地坐在那里,仰脸愤愤地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她终于喊出来,虽然声音依然脆弱,但她攥紧了两只拳头。
只穿了窄袖骑装的太子,挺拔地立在顾锦沅面前。
因为她蹲坐着的缘故,他那身形就显得格外颀长,两条大腿也更是修长有力,就犹如天神下凡,威仪不可摧折。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勾唇冷笑:“你猜。”
顾锦沅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泄愤地道:“那是毒—药,你喂我吃毒—药,你要毒死我!”
太子依然是笑,笑得眼底泛着凉:“对,见血封喉的剧—毒。”
顾锦沅舔了舔唇,唇上依然残留着刚才的那种血腥液体,她想了想,喃喃地说:“这是鹿血。”
鹿血,是补气养血,暖胃散寒的,对于此时浑身乏力腹中空空刚刚遭受寒凉的她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太子将那皮囊收起来:“不,这就是毒—药。”
顾锦沅微微蹙眉,看着他的背影:“你是来救我的吗?”
太子:“想多了,我怎么会来救你。”
这鹿血自然是上等的滋补品,顾锦沅恢复了一些气力,她用手拄着地,挣扎着爬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太子回首看过去,她站起来时都是颤颤巍巍的。
眸光上移,他看到了她白净的手带着淤痕,还有两根手指甲折了。
太子淡声道:“不知道。”
顾锦沅看向他,她当然知道他只是不想告诉自己,肯定是出大事了。
这是西山,帝王离宫,发生那么剧烈的响动,这是大事,且这件大事甚至可能和朝堂大势有关。
她歪头,疑惑地看他:“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身为太子,这个时候能随便离开吗,他应该很忙才对。
太子听此,森森白牙轻磨:“我也奇怪,我怎么跑这里来了?”
声音听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顾锦沅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感激涕零地望着他:“是殿下救了臣女性命,臣女感激不尽。”
太子挑眉,一张俊美到神鬼动容的脸绷着,却是道:“路过而已,恰好看到,别想多了。”
顾锦沅却是真心感激:“即使是路过,也是缘法,臣女会感激一辈子。”
尽管之前,在精神涣散浑身没有半分力气的时候,顾锦沅甚至有一种死了也没什么的颓废想法,不过现在喝了鹿血,精气神来了,她顿时觉得,活着真好。
她是真心感激太子的。
当然了,如果他能带她离开这里,再给她一些食物,那就会更感激了。
太子凝着她,却突然问:“你是不是想吃点东西?”
顾锦沅脸上微红,不过还是道:“是有点……”
太子:“想让我给你找一些食物?”
顾锦沅不好意思了:“不敢劳烦太子,我——”
太子:“你学会点茶了吗?”
顾锦沅:“……”
她硬着头皮说:“等我回去,我就学,这次一定好好学。”
这次她是真心想学了,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她感激不尽。
太子却是嗤笑一声:“你说话,我不信。”
顾锦沅羞愧,果然狼来了的故事多了,人就不信了,但是她这次说的是真话呀!
太子却突然道:“现在,顾锦沅,孤问你个问题,你要回答孤,若有半分假话,孤让你死无全尸。”
顾锦沅诚恳地道:“殿下请讲。”
太子挑眉:“你认为,孤相貌如何?”
啊?
顾锦沅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问这么一个问题,作为一个太子,他需要问别人这种问题吗?
太子当然看到了顾锦沅惊讶的眼神,好像他问了一个多么匪夷所思的问题。
但是他就是想知道。
这是他上辈子临死前都无法想明白的一件事。
他微微绷起脸,望着顾锦沅的眼神仿佛要看透她这个人:“孤要听真话。”
顾锦沅只好努力地想了想:“殿下丰姿峻雅,风采无双,那是举世罕见的好相貌,臣女生于陇西,长于陇西,从未见过像殿下这般容貌之人,松风水月,不如殿下之清华;仙露明珠,比不得殿下之朗润,这世间画师雕师,便是穷其一生,玉雕雪刻,怕是也难以描绘殿下风采之一二。”
这说得应该够了吧?
太子挑眉:“这是真话?”
他自小生得极好,听过不知道多少人的赞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