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生风!
寒意骤起!
东繁僧人蓦地僵滞!
他来不及反应,只勉强运起佛门功法,泛起金光!
啪地一声!
金光破碎!
东繁僧人闷哼一声,如离弦之箭,往前迸射数十丈,砸在一座山丘上。
轰然震响!
山丘迸裂,几乎破碎!
而东繁僧人已是深深嵌在那山丘之内。
“艹!”
就在东繁僧人原来所在的位置,一个声音怒骂了声,气急败坏,喝道:“你个混账和尚,身上居然还有护身的宝贝?”
——
场面一阵沉寂!
东繁僧人还陷在那山丘之内!
周边这些妖物尚未反应过来!
而阴灵鬼物,却也不敢欺近上人身侧!
“你个死秃驴,哪来的护身宝贝?”
“老子这三界六道神仙撂倒法印,好不容易炼成,终于能与板砖一样大小,这回初次出手,居然出师不利!”
“司天监那群废物,给的全是假情报。”
“上一次杜恒成了六重天,这一次鬼和尚居然还有个护身宝贝?”
“国师那傻缺是要坑我么?”
苏庭恼怒不已,气急败坏。
他如何看不出来,先前本是稳稳能打死鬼僧的这一个板砖,其实没能打死鬼僧!
尽管适才场面看似凶猛,但实际上,这板砖只把东繁僧人护身金光打破,刚触及其后脑,就被一股法力抵御住了,未能将东繁僧人脑袋打爆。
此时那山丘之中,东繁僧人隔着那护身法力,但终究挨了一记,脑袋昏昏沉沉,一时空白。
但他虽然受伤,却没有生机消亡!
而那些个妖物,此时才反应过来,有人隐匿潜行到它们中间,险些偷袭杀死了这和尚。
嗷地一声!
当头一匹恶狼,猛地扑了上来!
轰地声响!
苏庭把法印往前一抛,迎风涨大,如山压落,沉凝万分,当即把这恶狼压在底下,砸成了肉酱!
刹那之间,场中寂静!
周边的几头妖物,八方的阴灵鬼物,尽数沉寂,不敢妄动!
毕竟先前砸东繁僧人的时候,没有体现出威能来,现在则足以让它们心惊胆骇。
适才那匹恶狼,已经是成了妖的,堪比上人境,但在这法印之下,直接便被砸成了一滩血肉。
这些个妖物鬼怪,本领也有胜过这恶狼的,但都知晓,这法印威能之盛,不是它们所能抵御的。
“苏庭?”
东繁僧人从山丘之中抽身出来,面孔狰狞,七窍流血,宛如恶鬼一般,寒声道:“是你?”
苏庭哈哈笑道:“好些天不见了,上次拍了你一板砖,手儿稍痒,这次再给你一板砖,本想给你个痛快,未想居然失手了,抱歉了哈。”
东繁僧人脸色变幻,心中渐渐沉重,他发觉怀中那令牌,已经碎成了一堆渣滓。
这是那位宗主师伯的信物,实则也是蛊道宗门里头,掌门的信物。
这信物也有护身之能,但却在一个照面之间,被打碎了。
若不是这信物护身,先前他的这颗光洁脑袋,兴许也都打成了渣滓。
——
天空之上。
那白色大雕,穿云破雾,已过了二十余里外。
但忽然便是一顿,锐利的眼神当中,露出异色。
它蓦然折返,朝着东繁僧人所在,迅速过去。
“刚把令牌给他,怎么就破碎了?”
这白雕心中沉重,有着许多不安。
它是宗主豢养的妖雕。
宗主若死,它也不能活。
令牌关乎宗主生死存亡。
也关乎着它的生死存亡。
——
山林之中。
东繁僧人脸色极为难看,心中愈发沉重。
莫非苏庭知道了什么,所以先杀自己?
他原本对于苏庭,不算多么看重,毕竟道行局限在那里。
但先前的那一板砖,已经危及了性命。
而更让他恐惧的是,苏庭来得悄无声息。
他看向苏庭,咬着牙道:“小僧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袭杀小僧?”
苏庭讪讪笑道:“不好意思,主要是替天行道,倒不是咱们有仇,可惜没让你痛快离世,还得再让你遭一回罪,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用力些,让你尽快解脱的。”
东繁僧人面如土色,退了数步,他如今身受重伤,着实挡不住苏庭。
“有话好好说,小僧与你并无仇怨,何至于如此生死相向。”
“生死相向谈不上,怎么看都是你死嘛。”
苏庭握着法印,目光渐冷,嘴角挂起一抹冷笑,道:“更何况,咱们当真没有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