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利刚才选择逃跑是临时起意的,他和老张,可可二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他是专门负责两家小公司,通过各种渠道给上层返点的负责人,工作性质较为单一,很少掺和其他事情的运作,所以壮汉一跟他介绍情况,他就已经猜出来奉北的人为什么要抓他。
跑是为了自保,因为关口的枪一响,其实宏利自己也清楚,他的处境非常危险了。那么可可和吴迪这时没有动他,不代表情况更危机的时候,也一样不会动他。如果事情彻底脱离了掌控,这俩人选择除掉自己,那宏利是一丁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的。
更何况即使可可,吴迪俩人都选择力保他,那拿到了钱的上层关系也不会干的。那帮政客是不讲情面的,为了自保什么事儿都可能做得出来。
综合以上原因,宏利选择了单飞。他站在卖肉店旁边的胡同里,斟酌许久后,准备先去搞一张电话卡,想办法能跟自己信任的人联系上。
“滴玲玲!”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没有信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宏利一跳。
电话是宏利包养的女人打来的,他怔怔地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了半天后,缓缓按了接听键。
“喂?老公,”女人的声音响起:“你在哪儿呢?”
宏利立马转身向胡同深处走去:“怎么了?”
“奉北的警员找到我了,他们说你在经济上有大问题,跟我谈了好久……。”女人语气颤抖地回应道:“那个专案组的组长我已经见到了,他说你的问题不算特别严重,奉北这次也只是想搞天成的可可,如果你能自首的话…。”
“你身边有警员。”宏利眯着眼睛,突然打断着说道。
女人怔住。
“是你配合警员,故意调我回区的吧?”宏利声音沙哑:“夫妻一场,你也真对得起我。”
“我……我……我没有。”女人有些慌乱地回道。
提审室内,苏庸放下监听器,皱着眉头直接抢下了女人的电话:“喂,齐宏利吗?”
宏利沉默。
“开门见山吧,我是奉北专案组组长。”苏庸话语十分简洁且直接地说道:“为什么要抓你,你心里非常清楚,我也可以很严肃地告诉你,松江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你想逃走是没那么容易的。”
宏利拿着电话,依旧没有吭声。
“我就说三点:第一,老张和欧斌已经被捕了,并且把该吐的已经都吐了。第二,你自首不一定死,但你继续跟着他们混,那帮人会不会杀你灭口,你自己掂量一下。第三,这次行动不是针对你,在专案组的角度来看,你只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小角色,只要你愿意配合,我转你做污点证人。说马上能放了你,肯定是假话,但你肯定不会被判死。”苏庸非常清楚宏利在乎的是什么,所以他的话刀刀见血,刀刀直戳人性要害。
宏利确实有过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他毕竟是负责跟上层关系对接的人物,见过太多的肮脏和黑幕,所以他只语气平淡地回道:“我不信天成这边,更不会信你。我在你眼里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小角色,但你在党政和军政两大派系中央,一样是个听令办事儿的小组长而已。我最后死不死,你做不了主的。”
苏庸怔住。
“嘟嘟!”
宏利说完,直接挂断了手机,将电话卡抠出来掰碎,顺手扬在了胡同内。
……
专案组办公室,助手皱眉看着苏庸问道:“没得谈吗?”
“这种长时间混在资本圈的人,眼界和头脑都是普通人比不了的。”苏庸缓缓摇头:“他觉得我们保不住他。”
“苏组,宏利的电话信号中断了,追踪不上了。”技术部门的人走进来说道。
苏庸将双手按在桌面上,大脑急速运转着:“天成的人会把他藏在哪儿呢?马老二,张亮,还是区内的其他人手里?”
“肯定是马老二,他在松江的影响力……。”助手顺着话茬就要回话。
“不对!”苏庸突然站起身,双眼冒着精光打断道:“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助手追问。
“宏利现在应该没有跟天成的人在一块,他肯定是单独跑了。”苏庸声音很大地吼道:“快,去给我提审老张!”
“不可能啊,宏利在关口的时候,明明是被天成的人接应走的啊?”助手不解地问道:“难道是他自己安排的人,过来接应的?那也不对啊,他如果提前知道了咱们要抓他,那还回松江干什么?!”
“他应该是被接应完之后,偷着跑掉的。”苏庸兴奋地舔着嘴唇说道:“刚才他在电话里说,他不信天成,也不信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反应过来,于瑾年和吴迪有可能会除掉他灭口。如果他现在跟对方在一块,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助手怔住。
“如果他跟对方在一块,压根就不会接刚才的那个电话,更不会耐心地听我讲完条件。我太急了,忽略了这一点。”苏庸立马吩咐道:“他现在肯定没和天成的人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