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沪,小饭店内。
小亮足足沉默了能有两三分钟后,才端起酒杯回道:“成栋,我说实话,现在我过的并不好,很缺钱,但……我这家里有老婆有孩,都指着我养活呢,我他妈的折腾不起,你明白吗?”
林成栋立马也端起酒杯:“好,我明白了,不说了。”
“唉,到了咱们这个岁数,都不是给自己活着了。”小亮叹息一声:“喝酒吧!”
“好勒,喝酒!”
二人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刚才话题,只推杯换盏又聊起了闲话。
又喝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林成栋感觉差不多了,就冲小亮说道:“你坐一会,我去个厕所!”
小亮知道林成栋是去买单,但也没拦着,只点头回道:“呵呵,行,你去吧!”
林成栋顺手打开桌面上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抽出了两张,迈步就奔着卫生间走去。
小亮坐在原位上,又喝了两口酒,吃了两口菜,借着酒劲儿总是有意无意的扫向了林成栋放在桌上的包,刚才后者拿钱的时候,他看见了里面的东西,心里莫名有一股冲动。
也不知道是内心的欲望在作祟,还是出于好奇,小亮攥着筷子,轻挑了一下手包口。
包很鼓,小亮拿筷子一挑口就开了,里面露出了足足五六摞现金。
酒劲上涌,灯光明亮,小亮看着包里的钱停顿了半晌,就又把筷子放下了,随即脑中控制不住的在想,林成栋现在到底干啥呢?好像混的还不错啊……
吧台边上,林成栋买完单走了回来,笑着说道:“来,咱把杯中酒干了,今天就差不多了。”
“你买完单了?”小亮问。
“嗯,顺手买了。”林成栋点头。
“哎呦,我还想着今天请你呢,你这老买单,我也不好意思啊。”
“都一样,以后让你请我,呵呵。”林成栋根本没看手包,坐下来就继续跟小亮喝酒。
……
奉北营区内,大牙回来后,先是打电话谢了师长,团长等人,然后才去医务室挂起了点滴。
连续被折腾了两天,大牙身体疲倦的不行,在加上药物作用,让他很犯困,躺在病床上没多一会就睡着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已经被拔了针的大牙,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激烈的脚步声,他侧过身,刚一睁开眼睛,就见到黎营副,以及二连连长走了出来。
“你俩回来了啊。”大牙缓缓坐起,还笑着调侃道:“怎么样,遭罪了吗?!”
“张玮住院了。”黎营副直接说了一句。
大牙一怔:“住院了?”
“被打的。”黎营副点头回道:“刚被纠察的人送到了市里医院!”
“艹!他们冲我来的,打张玮干什么?”大牙用屁股想也是纠察的人干的,立马下床问道:“在那个医院呢?”
“221医院!”
“走,开车去看看他!”大牙拿起外套,迈步就往门外走。
……
一个多小时后。
医院外科住院部内,大牙在病房内见到了一连连长张玮,他浑身两处骨折,无数挫伤,整个脸颊看着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战友之间的感情,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在一块的时间,那比跟亲属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一块滚过铺,一块扛过枪,处的好了,那就真跟亲兄弟差不多。
所以,大牙一看见张玮被搞成这样,当场就气炸了:“他妈的,多大仇啊?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他……他们先抓的我,一直在问……哪天在泰来酒店门口,是不是你下令开的枪,是不是你故意有目的性的把兵带到哪里……去替秦禹解围……!”张玮躺在床上,喘息着说道:“我不说,他们就打我,打了他妈的一天一宿!”
大牙叉着腰,额头青筋暴起。
“你为啥比我俩后出来的呢?团部不是一块办的事儿吗?”黎营副问道。
“哪天在泰来酒店,主要是我们一连开的枪,我的口供比较重要,他想让我咬营长,我他妈死都不吐口……一直说是士兵自发开枪的,因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说的,只能咬死这个。”张玮喘息着回道:“所以,他们就一直弄我啊,并且已经按照违纪处理了……艹他妈的,我可能要被扒衣服了,弄不好还得被搞到军区等候开庭。”
“啊?!”黎营副不可置信的问道:“还要开庭?”
“他资料都给我做满了,我不咬营长,他们没办法收尾啊,只能把锅往我脑袋上扣了呗。”张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去他妈的吧,当天谁都知道咱们营过去,是为了整党政,团部,师部都默认了,却回头被自己人搞了……行,我认了,老子大不了不干了还不行吗!”
转业和被硬扒掉衣服是两回事儿,更何况张玮还有可能被内部诉讼上庭,这种处理方式,相当于已经是认定了张玮在服役期间犯罪了,以后回到地方,那身上是挂着污点的,并且部队不会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