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坐在她房间的沙发,正在那里讲电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看了她一眼,转头结束了电话:“……那么常先生,以后有时间再聊。”
他把电话挂断,手机随手搁在了茶几上。那神情好像他出现在苏湘的房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湘的注意力也被那一通电话吸引去了。她看了一眼他的手机问道:“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常老先生,还是常奕?”
常姓不是大姓,苏湘知道的人里面,就只有南城的常家。而今晚的事又与常守有关。
傅寒川道:“常奕。”他对着苏湘招了下手,苏湘在茶几的另一侧坐下。
男人的洗漱时间比女人要快很多。就这半个小时里,傅寒川早已经洗漱干净,还去拿了两瓶巴黎水上来。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t恤,宽松的烟灰色长裤,随意的坐在那里,短短的头发一簇一簇的顶在脑袋上,很是放松的样子。
他拧开一瓶水,放在苏湘那边,再开了另一瓶水喝了一口,说道:“常家现在很乱。常老先生力不从心,这件事就跟常奕说了。”
常妍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杨燕青又生了个儿子,常家二老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两个孩子身上,公司的事只能常奕扛起来,所以常家才从北城退出。
傅寒川简单的说了下道:“常守来北城,这件事常奕也不清楚,他根本没时间管这个弟弟。我跟他说,让他留意常守。”
苏湘手里拿着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觉得常奕能看住他,不让他乱来?”
苏湘不知道,经过今晚,常守是不是死心了,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她不能把他送警察局,也不能私自扣留他,最好的方式就是敲打他,让他想明白,她没有害他们一家。
常奕自顾不暇,常守那个脾气,他未必能够兼顾的上。
傅寒川瞧着苏湘愣愣出神,拿手里的水瓶碰了一下她的,“叮”一声脆响,苏湘回过神来。
傅寒川道:“我想了个法子,可以让常奕必须看住这个弟弟。”
苏湘狐疑看他:“什么法子?”
傅寒川看她不信任的眼神,拳头抵着唇轻咳了一声,身体斜过半张桌子,对着苏湘勾了勾手指头道:“给点好处,我告诉你。”
苏湘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傅寒川看她潮湿的嘴唇,滑动的咽喉,握着水瓶的手指忍不住用力握紧了下,抽回了视线。
苏湘刚洗过澡,皮肤透着莹润的粉红色,湿漉漉的头发堆在肩膀,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胸口,往里面滑进去了。她只是一个仰头喝水的动作,在男人眼里看起来都是极具诱惑力的。
此时若苏湘真给点甜头,他恐怕是刹不住车。
傅寒川又清了清喉咙说道:“在名门世家,很少有不争权夺利的兄弟。你看到的常家,看似齐心协力,可真正如何,你我未必清楚。常奕跟常守是亲兄弟,常奕也未必真正清楚常守是什么想法。”
“我把常守过来谈果汁工厂的事情跟常奕谈,告诉他说,常守有意通过果汁工厂搞垮傅家,争取在常老先生面前露脸,你觉得常奕会怎么想?”
苏湘皱了皱眉:“可是常守想做果汁工厂是假的——”
傅寒川接话道:“但我可以说成是真的。常守派过来的那个特助,真的是他的助理。”
常守做这件事本就偷偷摸摸,又是在紧急情况下,他便安排了他的助理过来。连他的助理都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还高兴的对常守报告了这件事。
如果常奕要查,常守辩解也说不清楚了。
“常家坐稳南城的第一把交椅,常老先生派常奕来北城,让他开辟新市场,就是有意让他接任常氏。常守就只能继续留在南城,继续在常老先生的眼皮子底下,你觉得他心里就真的服气?”
苏湘张了张嘴巴,这种事情,旁人哪里知晓,只是各自揣测。
站在常奕的角度,他听了傅寒川的话,不管心里是否相信,都会去想一下,若是常守真的把事情做成功了,在常老先生心里会是怎样的影响。
常守能够凭着一个小计谋扳倒傅家,让败走北城的常家吐气扬眉……常奕心里多少不舒服的吧。
傅寒川看了眼默不做声的苏湘,继续说道:“常奕看起来沉稳,但他只要是个人,是个高高在上,尝到了权利滋味的人,心里就会有所芥蒂。他可以爱护自己的兄弟,但不会允许真的有人夺了他的位置。”
两个人,两个个体,没有谁有读心术,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傅寒川就是利用的这一点,在常奕面前挑拨了常守。这样一来,他们兄弟二人就算和睦,不受傅寒川的挑唆,但在常奕的心里,也是埋了一根刺。他继续兄友弟恭的同时,也会留着一只眼看住了常守。
此外,常奕知道了此事,也不敢继续让常守再来骚扰他们了。傅寒川透露了另一层意思,这次饶了常守,下次就未必了。
这样一来,不管常守是不是想明白了,他也不足为患了……
傅寒川最后总结道:“常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