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阴沉的眼盯着电视上的人。
那个时候,他只以为他想利用苏湘来阻碍父亲竞选商会会长,让他可以在祁家上位,甚至,他还提醒过苏湘。
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是父亲流落在外的儿子,真正竞争的是他跟他,是傅家的继承人之位!
但在不久前,知道了祁令扬的真实身份以后再回过头来去想那件事,想他这么做的动机,就能看出来了。
他沉声道:“如果他一早的目的,是进入傅氏的话,那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逼我父亲做出让步。”
“哦?”
所有人都看着傅寒川,只听他接着道:“他接近苏湘,让我在苏湘的问题上跟我父亲起冲突,进而引起他对我的不满。这样,他就有机会赢得他更多的信任。”
“另外,他这么做也是在提醒我父亲,若他不做出让步,让他进入傅氏,那他就将倒戈祁海鹏!”
傅寒川说完,目光更加阴沉了一些。
莫非同几个互相对视了一眼,莫非同拍了下大腿道:“我靠,不愧是兄弟!”
竟然把对方的动机分析的这么清楚。
傅寒川冷冷扫了他一眼,说道:“我只是换了一个角度。”
如果他是祁令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想就解释的通了。
裴羡思索了下:“嗯,他这么做,确实很有一手。”
他看向傅寒川:“所以,在对待苏湘的问题时,你才突然变化这么大?”
傅寒川沉默的捏了捏手指,不予回答。
裴羡似乎看穿了他,又道:“你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莫非同正要喝水,闻言微震了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傅寒川:“你、你不会吧!”
空气彻底的安静下来。
傅寒川冷酷的扯了下唇,他伸手,神态自若的喝水看电视。
莫非同忍不住的道:“那可是小哑巴啊!”
“你真的要把她推给祁令扬?”
他看了一眼阳台角落还摆着的那一台抓娃娃机,当初他仅仅是发了一张照片,他就一怒之下,把所有的抓娃娃机都给撤了,至今那条线路的娱乐设施都是零。
小哑巴一直不被傅家承认,为此,他忍受非议带着她去了傅氏的年会,让她光明正大的被人注目。
还有,他对小哑巴那么信任,陆薇琪做了那么多戏,他都不屑一顾,甚至在小哑巴受冤枉的时候,不遗余力的帮她摆脱嫌疑。
这些,他都可以忘了?
傅寒川眼底闪过一抹冷光,他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她对我,没有那么重要。”
重要到让他放弃一切。
裴羡拧着眉瞧他,感觉从傅赢的生日那天起,他就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之前他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但这两天的变化尤其明显,阴沉的好像没有一点阳光,好像他活在了阴暗里似的。
为了达到目的,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毫无底线,这是非常危险的。
裴羡看了电视一眼,大概是祁令扬身份的转变,加上这收购案对他的影响,让他倍感危机与压力,失去了理智。
裴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看,你还是放松下来,再仔细想清楚。”
莫非同完全不赞同,甚至有些激动,他倏地站了起来,怒道:“如果真是这样,你会后悔的!”
这真是太疯了!
……
莫非同跟裴羡乔影两人从大楼里出来,莫非同很生气,傅寒川竟然会那么想,他知道小哑巴很痛苦吗!
莫非同大步的走向车子,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狠狠的甩上。
裴羡坐上傅驾座,从后视镜看了眼莫非同道:“你也没必要那么生气,傅少他跟我们都不同。”
以往乔影遇到这种情况会有很多话说,但今天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看了她一眼,再道:“左手是爱情,右手是事业,三少,如果这两只手臂只能选择让你留一只,你怎么选?”
“傅少这一路接受的是傅家的教育,他的生存环境跟我们都不一样。”
说白了,他身上流淌的是傅家的血液。其实为一个女人放弃江山,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是做到的?
“再者,对傅少来说,可能他还没有意识到苏湘对他意味的是什么。”
车子碾过减速带,车子微微的震动,裴羡再看了眼乔影,眉心微皱了下。
车后座,莫非同皱着眉,胸中依然气愤难平。
“裴少,你不是说我们是兄弟,你看着兄弟错下去,你还能保持冷静?”
瞧他说的,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裴羡稳稳的扶着方向盘,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冷静的是局外人。”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莫非同:“作为一个导演来看,我觉得你是太入戏了。”
傅寒川身在那个漩涡,有些东西他看不到,或者在自我暗示不想去看,莫非同则是一脚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