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羡嗤笑了一声,丢个他一瓶啤酒,转头又丢给傅寒川一瓶。
他道:“其实莫少说的没错,就算你手上办了这么一张证,但是如果苏湘不愿意跟你回来,她可以自己去办理解除婚姻关系。”
“嗯……你只能够保证眼下,苏湘跟祁令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傅寒川的眼色沉了沉,没说什么,掀开了拉环喝了口。
只要他在,他们两人就别想在一起。
沉默了几秒,裴羡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老实说,你真的不介意苏湘她跟祁令扬……那个?”
裴羡明显的听到了除了山风以外的,低沉的呼吸。
裴羡拍了下他的肩膀,认真的道:“苏湘跟祁令扬在三年前的那一次,虽然说是苏润做的,不过起因在卓雅夫人。你对苏湘,是觉得对不起她,想补偿她,还是因为她不再属于你,让你觉得失去了一个所有物,还是因为她是傅赢的妈妈,或者,是你真心喜欢,喜欢到可以让你忘记那些施加在她身上的污水,不顾世人眼光……”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三年前的事,因为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是混乱的,苏湘直接被逼得离开北城。
而她此番能够再站起来,再回来,若傅寒川没有想清楚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思,只一味的把她带到身边来,到最后过不去心里的那一道坎的话,对苏湘而言,不过是又回到了她过去的日子,对她又是一次伤害。
那么苏湘不想再跟他有瓜葛,就无可厚非了。
一阵风刮过,傅寒川的眼中闪着寒星,感觉周围的温度又低了几分,莫非同这时嗤笑了一声,开口凉凉的道:“他想,人家还不乐意呢。”
“见过鬼还不怕黑吗?”
裴羡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莫非同痞痞的一伸腿,抬着下巴道:“不能。我莫非同,还就是不同了。”
说着,他的目光越过裴羡,瞧着傅寒川讽刺道:“先把他自己的问题给解决了吧。如果他真的觉得小哑巴重要的话,用得着还跟那个常家的暧昧不清?”
这也是这两年,莫非同看傅寒川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若真把小哑巴看得那么重要,那常妍又算是什么?
裴羡扭头看向傅寒川,这个问题,他也做不了回答。
只见傅寒川继续沉默着,莫非同就更不爽了。
他不屑的睨了一眼傅寒川,意有所指的道,“再说了,傅家的门有那么好进吗?那结婚证,傅家认可吗?”
得不到认可,不还是跟三年前没有任何两样?
莫非同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说完以后,就转身走了。裴羡叫住他:“莫少,你去哪儿?”
莫非同脚步一顿,头都没回,说道:“回家。”
“你要这样走回去?”
“……”
莫非同只是将双手抄在口袋,往山下的方向走下去。
裴羡摇了摇头轻叹了声,转头看向傅寒川道:“行了,风吹够了,也回去吧。”
……
山上的谈话不了了之就这么结束了。
回到傅家,这么晚傅赢早就睡了。
傅寒川打开儿童房的门,小家伙睡得很熟,一本故事书还摊开在他的床头。
傅寒川走了进去,将书收了起来放在床头的架子上,看了儿子一会儿这才回到卧室去。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洗过澡,男人枕着手臂瞧着天花板,一切都似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
那个女人一身是光的站在台上,对着台下的人微微而笑;被他摁在车里时,惊慌无措又一副强装勇敢的样子,被他击得溃不成军。
他摸了摸嘴唇,仿佛还有那个女人的余味。可惜那时他只顾得上发泄他的怒气,没有好好品尝。
她会说话,喉咙里多了些声音,吻起来的感觉也不像从前了,这种感觉说不上好坏……
倏地,脑子里又出现了她被祁令扬拥在怀里的画面,那一幕又让他握紧了拳,刚软下来的眼又变得凌厉了起来。
裴羡在山上问了他一连串的问题,不管哪一个,若非他确定决定要这么做,他就不会让人不论如何都要把结婚证搞定了!
……
苏湘的再次出现,就好像在平静的湖里投入了一颗石子,这一夜,所有人都没有睡一个好觉。
傅寒川在离开宴会的时候把手机关了,天亮一开机,数条电话涌了进来,大多是卓雅夫人打过来的。
傅寒川看了一眼,便将手机丢在了床头柜上,起身去洗漱。
难得的,今天傅赢比他早起。
小家伙坐在餐厅吃早饭,他捧着玉米汁,看到爸爸穿着家居服走出来,眼睛都瞪圆了。
他道:“爸爸,你不是说,男孩子不可以随便打架的吗?”
傅寒川洗漱的时候,对着镜子看到脸上的淤青,决定把工作转移到家里来做,但忘